淩曉風無奈地大笑出來,不知道是附身於他的原因,張昊天能夠從笑聲中感覺到淩曉風心中的淒涼的哀意,濃鬱而難以消散,似乎會纏繞在心中直到死去。
“什麼都已經無所謂了,師父。”
田灝是邪帝的師父?聽到這個消息,張昊天難免會感到震驚。可是下一瞬,淩曉風卻乘風而起,地麵在他眼前擴大,而地麵上的田灝席地而起,向著淩曉風追去。
在淩曉風的快速移動中,張昊天發覺周圍的一切都快速地移動著,場景肆意扭曲切換,張昊天驚訝地發現自己此時此刻又可以自如活動了,抬起手在自己眼前晃了幾下,才有了意識又回到了自己身體中的實感。
可是周圍的布置卻又在告訴他,自己沒有回到同符學會,仍舊身處盤心幻境之中。
張昊天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黑色的空間中,但是自己卻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雙手。黑色空間的儘頭亮起了一個光點,張昊天看到一位了紅衣老人徑直走向了自己,張昊天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
老人在離張昊天兩米遠處停下了,張昊天也不敢貿貿然接近老人,雖然老人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其他動作。
然後在兩人之間,田灝走了過去,隻是很普通從他們之間走過去,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老人和張昊天,然後走過的是張水和張海,兩人都是年幼的模樣,張昊天很驚訝自己為什麼能夠認出來。
師靈璃、兒言穀、徐子風、王兆……陸續走過的都是張昊天認識的人,張昊天不知道這究竟有何含義。
“你就是這一次的龍血皿嗎?”在不斷有人走過時,紅衣老人突然開口。
張昊天嚇了一跳,也不知道紅衣老人怎麼知道他是龍血皿的,隻得乖乖地點了一下頭,什麼也不敢說。
“也不知道自我之後有多少龍血皿夭折,而你卻能夠入道,我很滿意。”
紅衣老人說的話,讓張昊天有些摸不著頭腦:“我,入道?”
“當一個龍血皿開始使用龍文符術開始,就已經入道了,龍血皿從被創造出來起,它的道就隻有一條,除非它在成長起來之前就那些不討人喜歡的生靈被奪舍了。”
“我的道心早就已經被確定了嗎?”
紅衣老人微微頷首:“這是龍血皿的宿命,入道抑或夭折,自龍血皿存在數萬年來大抵如此。”
“數萬年?道界不才一萬年的曆史嗎?”張昊天不明白紅衣老人的意思,他這身紅衣讓他想起了什麼。
“這個世界遠比你知道的,想象的要廣闊,孩子。”紅衣老人笑答。
“等等,這身紅色的道袍,你是那個夢中的少年。”張昊天突然想起了之前那個夢中的少年,與眼前這位老者穿的是同一身道袍。
紅衣老人笑答:“是我。”
張昊天這才意識到自己回憶起那日所夢的內容,每個細節都沒有遺漏。他所學的四個符術均是那個夢中黑龍所施展的四個符術。
“怎麼回事?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想起來。”張昊天不明白。
張昊天明明沒有說明自己想起何事,紅衣老人卻看透了他的心思:“因為那個也是盤心幻境,盤心幻境的內容隻能在盤心幻境記起,能夠在現實中留下的隻有感悟。”
“我已經經曆過一次盤心幻境?可我沒有覺得自己入道了呀,不是應該經曆盤心幻境之後就清楚自己是什麼道心境界嗎?”
“因為那時你沒有完全入道,隻是觸摸到門路,忘了嗎?那個時候,你看到是年少的我,聽不到我的聲音,這都是未完全入道的體現。”紅衣老人解釋。
張昊天這才恍悟:“所以我入道了?可是我的道心是什麼道?”
“我不是已經說了嗎?”紅衣老人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