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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書記!”
一邁進大門。
張興國身後的中年男子立即腆臉諂笑喊道。
雖說作為張興國的心腹大將,但他見過老書記的次數並不多。
他一直都想找機會去拍拍老書記的馬屁,拉拉跟老書記之間的個人關係。
哪怕說張為民老書記已經退位多年,從表麵上看,這位退休多年的老領導貌似沒多少影響力了。
可孔立群知道,由於在江州紮根經營多年打下來的口碑跟政績,以及當下的江州體製係統中,無數大佬要麼是老書記當年的部下,要麼是承過老書記大人情的,如此背景,即便是退位多年,老書記張為民在江州這一塊,都仍然具備著通天能量,所以這種大腿,他做夢都想抱!
可惜知道自家老爺子性格的張興國,卻是很少會把身邊的人領到老爺子身前,以至於連孔立群縱是心心念念,都逮不著什麼機會。
這次,是因為自己的車子出現問題,所以才讓孔立群送他回來。
本來也就是送回到門口而已,奈何孔立群說車上正好有有一副《蘭亭集序》的現代臨摹,知道老爺子喜歡書法,想著獻給老爺子。
拗不過孔立群的熱情,張興國隻好帶他進來了。
然而。
看到孔立群的瞬間。
張為民的眉頭不由皺了皺,張景山更是厭惡之色溢於臉上。
顯然,這爺孫倆對孔立群都不怎麼待見。
閱人無數的老書記是覺得孔立群虛偽狡猾。
張景山則是極度反感孔立群的溜須拍馬以及無下限。
在他看來,就算張興國讓那廝把自己的媳婦讓出來,估摸著孔立群都不帶會皺眉的。
“你來乾什麼”
張景山不滿地沉聲問道,一點都不顧及父親張興國的麵子。
“咳,張少,張董的車子打不著火了,張董又急著回來,所以我便送他回來了,正好我剛得到一副《蘭亭集序》的現代臨摹,雖然不值幾個錢,但跟真跡也極為神似,知道老書記喜歡書法,就想著這東西放在老書記手裡,總好過落在我這等粗人手中了!”
沒敢去在意張景山的不善態度,孔立群訕訕地諂聲道。
“操,我還以為是王羲之《蘭亭集序》的真跡呢,不值幾個錢的現代臨摹,你磕磣誰呢!”出於不待見的極度反感之下,性情中人的張景山想也不想地懟了回去。
“怎麼說話的你!老孔再怎麼著,你也喊他一聲孔叔,你都二十好幾的人了,說話就這麼沒大沒小的”張興國不滿地慍聲斥道。
“對,就是這麼沒大沒小,怎麼著你要是看不慣我,那就走啊,又不是我喊你回來的!”張景山冷哼道。
“你”張興國氣得直發抖。
“夠了,還有完沒完了!是真不嫌讓人看笑話嗎啊!”
張為民拍桌高聲斥罵。
這才讓張興國跟張景山父子倆消停下來。
“孔先生,你那副《蘭亭集序》的臨摹,你還是拿回去吧,你應該知道的,我張為民這輩子最抵觸的就是收禮了,而且《蘭亭集序》的臨摹我也有,甚至是我自己都摹了好幾版,所以你的心意我領了,東西你拿回去!”
看向孔立群,張為民平靜地淡淡道。
雖說他從第一次見到孔立群的時候,就對對方那仿如刻入到骨子裡的虛偽極其排斥。
可排斥歸排斥,在對方的殷勤笑臉下,他也不至於會以橫眉冷對的方式表露出來。
“老書記,這”孔立群的臉色僵滯住。
看了看手中的卷軸。
又看了看張為民。
表現地似乎有些無所適從了。
“我早就說了,不用跟老爺子來這套,既然老爺子說了讓你拿回去,那就拿回去吧!”張興國甩了甩手。
“張董,那我”
孔立群本想借這個機會坐上張家的飯桌,好好恭維張為民一番以蹭一點私交的。
可這,這算什麼事啊!
“行了,你先回去吧!”心情陷入低穀的張興國也沒有把孔立群留下的意思了,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