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聖騎士,將靈吸怪定為宿敵,這種生物在地麵上不多見,隻有對靈吸怪有特殊情感的人才會這麼做”,他施放過鑒識術,已知道塔蘭特的職業,“遠征軍是很多人回避的話題,我無話可說。”
“你也不知道”一個預言法師輕易地承認自己不知道,這讓塔蘭特有些意外,他倒希望法師能勉強說出些東西,哪怕一些荒謬的線索。
“一件大事,過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人發現線索,我當然也不能。”
這句話聽上去有些拗口,塔蘭特謹慎地問道:“你知道些”
“所有人都不能,我也不能。”
法師的話分明有另一種含義,不是沒有線索的意思,塔蘭特身體靠前,“請告訴,哪怕很微小的線索,這對我很重要。”
“騎士,數十萬人的軍隊失蹤,沒有人發現線索,這就是條線索。”
塔蘭特木訥的搖了搖頭,他早想過這個問題,隻是沒有答案,法術或者機關都不能讓這麼龐大的軍隊消失,無解。
“大陸上機智的冒險者這麼多,要發現幾十萬人的線索會這麼難”
“所以這件事很神秘,幾乎不可能。”
法師冷哼一聲,“換一個思路想想,你可以得到更多。”
換一個思路也是一無所知,除了各種不可能,什麼也得不到。
“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是有人已經得到真相,但沒有公示於眾。”
“知道了不說出來!不可能,這件事,誰能隱瞞下來。”這個可能性超出了塔蘭特可以理解的範圍,誰能隱瞞這樣的大事,又出於什麼目的,如果要掩埋掉這麼大的事件,必須有所有帝國的最高層同意,這個可能性無限接近……不,等於零,他們集結了幾十萬人的軍隊然後讓他們失蹤,太荒謬了。
“這隻是我的猜測,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塔蘭特回味著法師的猜測,如果真相被隱瞞下來,對任何一方都沒有什麼好處,這不合情理。
“你來就是為了問這件事嗎”
塔蘭特回過神,沒有其他什麼問題了,他看著神秘的法師,“幫我看看我的現狀。”
法師伸出手臂,露出鬥篷部分的皮膚很光滑,但顏色呈現奇異的灰黑色,三十歲左右,膚色很黑,他撤掉桌上的抹布,一個透明玻璃球。
預言師雙手放在玻璃球上,口中默念古語,玻璃球中出現混沌的攪動,冰雪含帶的白霜在球體內做圓周旋轉,“把你的手放到球上。”
塔蘭特順從地照做,玻璃球出人意料的冰冷,像冬日裡的雪球,令人手指失去知覺。
“你的目標很迷茫……”法師似乎在玻璃球中看到一些東西,在努力的搜尋著,“你站在一個分岔口,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那是早上的狀態,塔蘭特早已有了自己的方向,繼續為瑪克辛的事業而戰鬥。
“你走過的道路布滿荊棘和鮮血,你看著自己的隊友離去……”
汀渥山痛苦的一幕在塔蘭特眼前閃過,他低下頭,看著地毯,瑪拉的血濺在他臉上、身上,到處都是,紫鳳嵐的氣息充斥鼻腔,她叫嚷著塔蘭特的名字,塔蘭特卻隻能無力的旁觀,他渾身一顫,周邊都覺得異常寒冷。
“你前進的道路……被黑暗籠罩……你選擇了……光明……黑暗……”法師的聲調在不斷提升,重複著“……光明……黑暗……”
塔蘭特焦急地等待著下文,他選擇了……黑暗難道他會背棄瑪克辛……
法師突然撤開手,玻璃球中的白霜迅速平靜下來,恢複到先前的透明,寒冷感驟然消失,玻璃球回到常溫,法師驚愕地問道:“你做過契約”
“什麼契約”塔蘭特從未跟人做過約定。
“你的體內含有精神鏈接,與某個……你不知道嗎”
“不,我沒有跟任何人做過契約。”
法師的雙手撤回法袍,“那可能是在某個儀式中,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我隻能告訴你我看到的,你的未來,在光明和黑暗中交替。”
“什麼意思……”
“我沒見過這種情況,從沒見過,你……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