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倫,這事兒有些奇怪,不是庇護之光發現了靈吸怪的位置嗎”塔蘭特對帝國處理整件事情的態度十分質疑,“為什麼現在的進展反而對庇護之光保密。”
沃倫挽手請兩人坐下,眼神警覺地緩緩掃過整個辦公室,“這是高層之間的決定,我無權過問,庇護之光的團長應該已經接到通知,停止對靈吸怪事件的追查。”
“什麼!”塔蘭特撐在辦公桌上,帝國不僅沒有對庇護之光公布結果更要求結束調查,太荒謬了,“事情還沒有結束!”
沃倫平靜地看著他,“有什麼證據”
“翠林山的靈吸怪巢穴有傳送陣!”
“傳送陣”這個詞沒有觸動到沃倫的神經,“那個巢穴已經被埋掉了,除了你,誰知道呢”
卡特麗娜悄悄說道:“還有我……”
兩人的眼神轉向她又立刻回到對視狀態,“難道其它的巢穴沒有發現傳送陣”塔蘭特相信其它巢穴一定也有類似的發現,傳送才是靈吸怪的主要遷移方式。
“抱歉,據我所知,沒有”,沃倫取出鵝毛筆換個方向擺放。
他的態度表明他即使知道些什麼也不會說出來,貫徹高層的要求,比馬克要頑固的多,塔蘭特歎口氣坐下,“好吧,翠林山還發生了一件事”,沃倫看著他,“靈吸怪控製了一個法師,我們失手打傷了他,臨死前他給我一封信,委托我交到你手上”,塔蘭特從袋中摸出那封信。
泛著古怪顏色的信封讓沃倫探出身,拿起信,褶皺、乾癟,他看了眼塔蘭特。
“昨晚的暴雨”,塔蘭特十分無奈地解釋。
沃倫注意到信背後那個沒有印章的臘封,眉間輕輕擰動,他又翻過信,盯著信封表麵上透出的字跡,瞬爾拉開抽屜把信放進去,“謝謝”。
“不用……”,他的神情仿佛是早已預料到這封信的到來,使得這一聲感謝聽上去令人難過,塔蘭特遺憾地說道:“那個法師被砸中了腰口,在靈吸怪巢穴待的太久了,整個身體都開始萎縮。”
“不幸的人……”,沃倫臉上出現了短暫的同情。
辦公室陷入沉默,塔蘭特本希望能從這位前輩這兒再獲得些指點,當初沃倫很專業地提供了他的看法和幫助,此刻卻顯得有些陌生和冷淡,也許是帝國高層的命令,或是其它什麼原因,他的改變太大了。
“對了”,塔蘭特又牽出一個話題,“瓦特鎮過來的路上,我們穿過那片林子,有個衛兵禁止我們通行並宣稱那裡是私人領地”
沃倫抬眼掃過地圖,“有人買下了林子裡的一塊土地。”
看來這件事是真的,那就沒什麼好追究的了,塔蘭特目光停在桌麵上,辦公室又陷入尷尬的沉默。
卡特麗娜無聊地看了看塔蘭特,眼神中詢問著:我們還等什麼
塔蘭特識趣地站起身,“那麼……我們告辭了。”
沃倫點點頭,“請便。”
兩人走出辦公室向傳送站走去,卡特麗娜好奇地問道:“他收起那封信時似乎很失意。”
那個表情塔蘭特理解為沉重,信的內容一定很重要,沃倫沒有當著他們的麵拆開,“沃倫變了很多,我總覺得他發生了什麼。”
“嗯……沒發現,上次也是這幅冷淡的模樣”,卡特麗娜看到了傳送站的指示,加快腳步,“終於要回家了,哈哈哈。”
傳送回斯安特時是在下午三點多,塔蘭特一陣陣犯暈時竟聞到了熟悉的沁酸味,昨晚喝的青檸酒,他趴在椅子上調整呼吸,慢慢鎮靜下來時發現桌上真有一杯青檸酒,斯安特,青檸酒他抬起頭,竟看到了瓦特鎮的女侍,他一時想不起來她的名字……
“嗨,塔蘭特,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那個女侍露出甜蜜的微笑,“還在忙著靈吸怪的事嗎有沒有什麼新發現你一定碰到對手了,鎧甲都破了,是什麼野獸”
一股腦的好奇心,這個女侍的名字在昨晚還聽到過,她叫……塔蘭特不確定地問道:“謝裡爾”
“哈哈哈,你還記得我”,謝裡爾遞來杯子,“我特製的青檸酒,你一定沒嘗過,試試吧。”
塔蘭特接過杯,“你怎麼會在這我聽說……你和一個法師一起離開瓦特鎮了。”
“嘿嘿,那個法師就在這啊”,謝裡爾朝身旁的法師送去一個美妙的眼神。
“塔蘭特”,泰勒透了透像是禮服的法袍,也許那就是一件禮服,“好久沒看到你傳送了,你身邊總是不缺漂亮小姐啊。”
卡特麗娜嚴肅地撐在塔蘭特身上,“不缺嗎”
“他喜歡開玩笑,彆放心上,我身邊可沒那種情況……”塔蘭特慌忙解釋。
“哦”泰勒惡作劇般忍著笑,“上一次,我還看到一個黑發姑娘,豐滿、挺拔的黑發姑娘,跟在你身後”,他在形容上高聲強調。
“……”塔蘭特站起身,“泰勒,沒有信仰不代表可以違背道德……嘿,難道……”塔蘭特不可思議地看著泰勒和謝裡爾,“瓦特鎮傳說的魅力法師就是你!”
“啊哈哈哈”,泰勒得意的笑聲幾乎把街道外的目光也吸引進來,“他們這麼評價我嗎”
謝裡爾靠在他肩頭,幸福地微笑著,“塔蘭特,快試試我的酒。”
“難以想象,一個不務正業的傳送師”,塔蘭特拿起杯子,“青檸酒很出色,昨晚我嘗試過了,鎮上的人很想你,謝謝你的酒”,他敬向泰勒和謝裡爾,“祝福你們。”
泰勒摟著謝裡爾的腰,“也希望你能擺脫那個暴躁法師的影響。”
“暴躁法師!”卡特麗娜瞪向塔蘭特,“他還有個暴躁法師隊友嗎”
“哈哈哈,小姐,你不知道塔蘭特有一個研究院的法師女友嗎”泰勒白癡般開懷笑著。
室內的氣溫不高,塔蘭特卻覺得全身發熱,鎧甲中積起一股令人難受的熱氣,他乾咳一聲,“泰勒,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卡特麗娜……研究院……的法師……”
歡欣的笑容立刻枯萎,傳送師尷尬地透口氣,對謝裡爾輕輕說道,“……親愛的,幫我拿杯青檸來,傳送站總是這麼多人,空氣太悶了”,他低頭揉了下唇,悄悄對塔蘭特報以極度的愧疚神色,“嗬……真是忙碌的一天,那麼多人等著傳送,我……先失陪了”,不等答複他已快步離開。
“暴躁法師,哈哈”,卡特麗娜陰笑一聲。
“他喜歡開玩笑,彆放心上”,塔蘭特拉著鎧甲的領子,他忘了這是鎧甲不是睡袍,“我從沒提過你”,他的視線與卡特麗娜的嚴峻眼神相交,比青檸酒更透徹的體感,“……好吧……偶爾提過一兩回……”,他準備好接受神的製裁了。
卡特麗娜卻沒有動作,轉身向外走去,“彆讓我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