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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光在海水中起伏隱現,細小的觸角在光源旁遊弋,一種發光的水生物,兩人蹲下身觀察,是某種小型夜光水母,季節性回流讓它們聚集在沙灘上。
夜晚的海浪拍打著岩石發出海的心跳聲。腳尖感受著一波又一波隨著心跳而來的水紋衝刷,卡特麗娜靠在塔蘭特的肩頭,兩人望著純白無暇的月,任何語言都會打破寧靜。他們牽著手,漸漸入睡。
清晨的潮冷空氣中塔蘭特睜開眼,卡特麗娜枕在他的手臂上,淡霧彌漫,藍色的光已如美夢般散去,他抱起卡特麗娜,唯一的缺憾是,他們的靴子被海浪作為禮物帶了回去。
回到旅館還是早晨。治安軍正在早餐,琪拉維頓坐在樓梯口,她看到進門的兩位後放下杯子走上樓去。
她坐了一晚上,也許是等了一晚上。古卡德告訴塔蘭特。
對塔蘭特而言現在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琪拉維頓,該如何處理兩人的關係,隊友,或是其他什麼,他沒有去找琪拉維頓。隻是向古卡德打聽了昨晚的情況,沒有異常的事發生。
這一天很安分,所有人都安靜地待在房間裡,卡特麗娜在海灘邊的睡眠很糟。她補睡了一整天,而塔蘭特一直坐在窗口看著來往的人。他數著治安軍的巡邏次數,每小時一次。治安的確加強了。傍晚的晚餐小隊簡短地碰了一次麵,幾乎沒有交流。
之後的一天卡特麗娜陪著塔蘭特回到穆格鎮紅石製造協會,石衛者已經修理完成,重生的護甲閃著回歸的榮耀,並且在護甲右胸上紋刻了一個新的徽章:魔法研究院。
塔蘭特並不介意這個誤會,薩瓦爾多的幫助值得塔蘭特付出全部的尊重和感謝。
出了製造協會後兩人沒有直接回亙科鎮而是去了穆格鎮西部的林子,一片被低矮樹叢點綴的平整草地,那裡活躍著的美食發出了召喚,在沒有平衡使者的野外才是真正享受自然饋贈的時候。
塔蘭特教卡特麗娜搭設起簡易的吊繩陷阱,他們拿著冒黑煙的濕柴火趕出兔子,在溪流旁用套索追趕飲水的山雞,撒在草地上的果實誘餌還捕抓到一隻小斑鳩,隨後卡特麗娜循著在翠林山時的記憶搭起木架,午餐是那隻可憐的山雞,一半烤製一半用木炭烘熟。
出於昨晚對琪拉維頓的內疚他們回去的很早,還帶回了一部分烤雞,牧師的下巴沒有好轉,她愈發的沉默和節食。
治安軍不時進酒館詢問一下情況,這讓酒館內的人安全感大增,塔蘭特開始相信暗堂聖騎士不會再出現在這兒。
時間顯得很空閒,塔蘭特和卡特麗娜沒有浪費這些機會,他們在之後的幾天走遍了威爾辛周邊的城鎮。
鹿角鎮的大片葡萄園是最令人難忘的地方,它的麵積遠比塔蘭特和卡特麗娜以往所認識的所有葡萄園的總和更大,這是個豐收季,充沛的陽光和雨季讓這塊土地長滿了碩果,翠綠的寬葉與紫色果實相互點綴如無比精美的地毯在地麵上鋪呈,成熟的果香味把所有的食欲一起調動,兩人得到允許後在葡萄園中飽餐一頓,隨後卡特麗娜幫著農婦們采摘葡萄,她拖著巨大的摘藍采摘了至少有一馬車的葡萄,而塔蘭特好奇地向釀酒師討教紅葉酒的釀造技巧,他暗暗想著或許有某一天他會喝上自己釀造的紅葉酒。
略文西鎮的水杉林也是個值得回憶的地方,它位於小鎮的外圍,整片古老樹林幾乎隻有筆直挺立的水杉樹種,林中的小道由水杉木自覺地劃開,綠葉鋪滿地麵,踏進這片林子後所能看到的隻有青翠的綠,連陽光都受到熏染而柔和,抬頭能偶爾看到珍稀的鳥類,耳邊蛙叫蟲鳴彙成自然的低語,塔蘭特和卡特麗娜沿著小道走了三個小時,勃勃生機令他們燃起對生命的熱愛。
回到亙科鎮後他們也找到了新的消遣,在離綠葉林酒館不遠的街道有一個隱蔽的地下小酒館,他們從宣傳單上發現了這個地方,它每晚都上演一些舞台劇,由一些不入流的蹩腳演員出演,雖然演得十分糟糕但往往令觀眾捧腹,第一次去時酒館演出的是一個悲劇愛情故事,男主角從道具馬上跌落一直滾到後台,他瘸著腳重新上台時所有人都忍不住大笑,塔蘭特把口袋中的所有銅幣都賞給了悲劇男主角,之後連續幾晚塔蘭特都陪同卡特麗娜去觀看,有兩次他們還帶上了古卡德和托尼,兩位侍者被逗到抽搐。
他們越來越適應亙科鎮的日子,白天出遊晚上觀劇,期間伊薇出現得很少,碰麵的幾次也沒有談論什麼具體的話題,而琪拉維頓總是徘徊在酒桌和房間兩點,期待已久的暗堂聖騎士始終沒有出現。
平靜的局麵在一個陰霾的晚上打破,琪拉維頓反常地坐在門口,她看到塔蘭特進門時馬上抬起手,“聖騎士,我們的朋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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