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鳥叫聲,塔蘭特聽到了熟悉的水流聲,意識逐漸恢複。
“撲撲撲”那隻該死的鳥又飛了起來把羽毛落在塔蘭特的鼻尖,塔蘭特撿走那根羽毛睜開眼,依舊是蔚藍的天空,依舊是幾團漂浮的白雲。
好天氣是個好的開始,即使知道這種天氣是虛假的幻像仍給人一種短暫的舒適,塔蘭特坐起身檢查裝備,一切依舊,開始計劃。
昨晚他已經規劃好今天的路線,向山峰的另一側搜索,然後環形繞回小鎮,他沿著河流往下走,沒有顧慮,這個地方沒有危險,為了節省體力他忍著沒有哼起塞倫索之歌,他讓自己的雙眼保持直視,他要爭取每一分鐘時間。
循著記憶塔蘭特在山林中找到了蔓藤,山洞就在藤葉下,沒有時間的概念,他推測自己比上一次早了至少一小時到達山峰,得複查一下這個奇怪的地方,他切斷藤葉走進山洞。
溫暖的氣流,漆黑的洞壁,和上一次完全一致,塔蘭特踏碎步前進,龍徽仔細敲打每一寸地麵和石壁,沒有異常,至少以他的能力沒有發現異常,洞的儘頭他又看到那個震撼的橘色畫麵。
會是魔法嗎這次他提前了一個小時,熔岩已經存在,一個如此大型的法術不可能維持數個小時的時間,隻能是自然的力量,塔蘭特撿起地上一塊焦黑的石塊丟進腳下的熔岩,石塊在一簇火光後慢慢融進橘色中。
真實而強大的力量。無需懷疑,塔蘭特退出山洞,這裡沒有魔法痕跡。該去其它地方找找,他留意了一下天空,可能不到一個小時就會天黑了,如果昨晚沒有聽錯,卡特麗娜的約定是天黑時回到小鎮集合,得加速了。
樹林仍是以相同的模樣重複著,莫名的恐懼感再次出現。塔蘭特握緊劍柄繼續前進,他在分析自己的恐懼,這是種被遺落的絕望。就像在無邊際的海麵上漂浮的小船,並非出於危險而是因為自己的渺小,不,塔蘭特拍拍腦袋。“不能這麼想。要戰勝它”,自己的話在空寂的樹林中顯得格外響亮。
方向有些迷失,塔蘭特停下腳步,確切地說,他已經迷路了,前後周圍的樹林太過一致無從判斷,按照計劃他應該已經繞到山峰的另一邊,但此刻山峰還在正後方。他小跑起來,希望還有時間。天黑後在樹林中行進存在不安全因素。
天空再度轉變,不給人任何的期待和喘息,樹林入夜。
該死,塔蘭特減緩步伐,隻能小心前進,他的記憶裡藏著一個恐怖的畫麵,那一次他跟著父親在要塞區參加晚宴,回去的路上遇到一個受傷的士兵被人攙扶著送去教會,士兵在城外樹林巡邏時被樹藤勾住倒在一片荊棘中,半根荊棘枝插進眼球,塔蘭特清楚記得士兵眼眶中血淋淋的黑洞和手裡緊緊抓著的一顆白色球體,他一度因此而做噩夢,夢見自己在樹林中騎馬狂奔,最後雙眼都成了黑眶。
想到這段童年的灰暗記憶,塔蘭特揉了揉雙眼,隊友該擔心了,他微微拉開步子,附近的樹不會長出樹藤,草地也很平整。
回到小鎮花了塔蘭特數小時時間,幾乎是狼狽的滿頭大汗,他推開酒館大門,卡特麗娜正看著門口,而牧師斜躺在酒櫃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