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桃給薑時宜遞了一張抽紙。
“那你明天……還是要出差?出差一周?”
薑時宜抬頭盯著天花板,試圖把眼淚逼回去。
她重重嗯了一聲,鼻音很重,隱隱有哭腔。
幾秒過後,一行淚還是沿著眼角流下來。
宋伊桃抿了抿唇。
窗外,夜色正濃,冷風把窗戶呼的吹開。
屋內的暖氣瞬間被吹散了。
宋伊桃起身過去把窗戶關上,突然發現外麵又開始零零落落飄雪。
已經好長時間沒下雪了。
“時宜,下雪了。”她說。
薑時宜擦了擦淚,過去一把拉住宋伊桃的胳膊:“走吧,下雪天最適合喝酒,就當是新年前的最後一次放縱。”
……
新年的氛圍越來越濃烈,酒吧門口都貼上了紅對聯。
薑時宜目光從調酒師頭頂的幾個燈籠上收回目光,盯著正在調酒的男人。
“你們這裝潢,誰設計的?”
“我們老板,他說傳統節日得過。”
薑時宜笑著接過一杯酒。
吵鬨的dj音樂和大紅燈籠,形成一種明顯的割裂感。
就像是此刻的薑時宜,明明悲傷至極,卻要假裝歡快。
宋伊桃配合的跟她碰杯,默默陪著她釋放情緒。
“伊桃,我帶的弟弟……就上次跟我們喝酒……那幾個……弟弟,後來還問過你。”
薑時宜已經有醉意,說話有些斷斷續續。
她清了清嗓子說,學男人的聲線:“那個漂亮姐姐怎麼不出來了?是不是看不上我呀?!”
宋伊桃笑:“我可不是姐姐,對他來說,已經是是阿姨了。”
薑時宜伸出食指搖了搖,有些醉醺醺:“他們後來不問了,你猜為什麼?”
聲音嘈雜,五顏六色的光在頭頂轉動。
舞池裡一堆男女不知疲倦的在扭動身體。
薑時宜一邊跟著音樂揮舞胳膊,一邊提高音量。
“因為他們知道了,你前夫是謝景廷,那個王八蛋!”
宋伊桃低頭淡笑,胳膊支在下巴上,靜靜看著薑時宜釋放情緒。
可能是這句話太有衝擊力。
吧台裡的酒保抬頭看了薑時宜一眼。
又轉頭看了宋伊桃一眼。
旁邊正好有人要酒,他往旁邊走了幾步,一邊調酒一邊八卦。
“哥,那邊那個女人,說自己是謝景廷前妻。”
“艸,謝景廷前妻?在這兒喝酒?誰信啊,如果她是謝景廷前妻,我還是謝景廷的爹呢。”
男人端起酒杯晃了晃。
在他身後。
賀梅正好和宋茜茜一起路過,宋茜茜腳步一頓。
“你說你是誰的爹?”
那男人轉過頭,一臉橫肉。
宋茜茜覺得他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像誰。
“你誰啊?管得著嗎?”男人脖子一耿,啐了一聲:“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