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覺得……”宋伊桃話說了一半,病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是尖細的高跟鞋有節奏敲擊地麵的聲音。
她停頓兩秒。
下意識看向門口,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戴著墨鏡,穿著墨綠色針織連衣裙的女人走了進來。
胳膊上搭著一件奶茶色羊絨大衣。
打扮雖然很隨意,但是明顯很有氣質。
她身後還跟著兩個西裝革履的保鏢,“放這兒吧。”
保鏢聞言,把手裡拎著的大包小包的營養品放下,主動出了門外等著。
女人優雅地將墨鏡推到頭頂上,露出了一雙明亮而深邃的眼睛,
她對著謝老太太微微一笑,笑容親昵中不易察覺的疏離。
“媽,好久不見。”
說完這句話,她緩緩轉身,將目光投向了坐在謝老太太身旁的宋伊桃。
不動聲色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注意到她身上也穿著病號服。
靜謐而略顯蒼白的病房內,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帶著濃重的壓抑感覺。
陽光從窗戶裡透過來,恰好打在女人身上,但並未能完全驅散房間裡無形的寒意。
謝老太太低垂著眼簾,嘴角勾起一抹幾乎難以察覺的冷笑,當她再次抬起頭時,眼神中已是一片冷漠與疏離。
“你怎麼來了?”
她的聲音平靜而冷淡,仿佛是在詢問一個毫不相乾的人。
女人絲毫沒在意。
“我聽說您病了,想來看看您,放心,我來的事,沒有告訴景廷,我也不會見他。”
宋伊桃垂眸盯著地麵。
她的內心如同被一片厚重的雲層籠罩,難以名狀的情緒在胸腔中翻湧。
她努力調整著呼吸,試圖平複內心的慌亂與不安。
徐麗然自顧自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
謝老太太:“麗姑,接杯水過來。”
麗姑點點頭,倒了一杯水後也自覺退到病房外。
房間陷入更加詭異的靜謐中。
宋伊桃眼觀鼻,鼻觀心,覺得快要被凝固的氣氛控製住。
“奶奶,我也先回去吧。”她也主動起身。
就在這時,徐麗然突然抬眸,目光如炬地掃過宋伊桃的臉龐。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宋伊桃,你不認識我嗎?我是謝景廷的親媽,徐麗然。”
宋伊桃動作突然挺頓。
她是不認識徐麗然,雖然跟謝景廷認識二十幾年。
還做了他新婚三年的老婆。
但她從來沒有見過徐麗然,但這並不代表她不知道徐麗然長什麼樣子。
謝景廷有一張塑封了的三寸照片,十幾歲的時候一直隨身帶著,宋伊桃看見過幾次。
在她模糊的印象裡,隻記得徐麗然很年輕,長得也好看。
過去徐麗然做過的事情,她不止一次在於清月的嘴裡聽到過,她帶著濃濃的恨意,咬牙切齒地說徐麗然:“狐狸精!裝無辜的綠茶婊!”
這些話語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深深地刻在了宋伊桃的心中,
讓她對徐麗然形成了先入為主的惡劣印象。
覺得徐麗然應該是既刻薄又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