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桃愣怔了兩秒,不自覺“嗯?”了一聲。
心臟跟著劇烈跳動了兩下。
謝景廷低頭扯了扯唇,看著遠處萬家燈火。
“我想……”
“算了,彆說了。”宋伊桃皺緊眉頭,突然出聲打斷他。
“有什麼事明天當麵說吧,正好我有事要找你,現在我要休息了,就先掛了。”
她說完,不等謝景廷反應,直接掛斷電話。
收了手機。
宋伊桃咬了咬唇,仍舊能聽到心臟在胸腔裡劇烈跳動。
她不是沒聽清謝景廷一開始在說什麼。
就是因為聽清了,才會在他第二次要說的時候打斷。
儘管理智提醒她不要相信謝景廷說的任何一句話,但是感情上,她還是會被他一兩句示好的話輕易撩撥。
我很想你……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明明現在人在香港,要和陳家達成做空謝氏集團的協議。
說不定,他剛剛正和陳江河推杯換盞,竟然轉臉就能跟她在電話裡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她垂眸盯著手機,幾不可查地冷笑一聲。
然後把手機輕擲在沙發上,轉身去臥室收拾東西。
香港麗珠酒店。
謝景廷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舌頭舔了舔後槽牙。
短暫沉默後,他自嘲的勾了勾唇。
他明明很想她。
拚命想聽她的聲音,想立刻就見到她。
但是電話裡,她說明天見麵說時的語氣,分明充滿了厭惡和不耐煩。
儘管已經多次被宋伊桃拒絕,也不止一次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宋伊桃不願意原諒他。
但是在遠離閔京的香港,孤獨的情緒像奔湧的潮水,就快要把他湮滅。
他抬手扯鬆了領帶。
謝景廷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放在桌麵上的手機,屏幕閃爍,來電顯示上跳躍著“莊明”二字。
自從他被剝奪了謝氏集團的管理權,為了讓這場權力更迭的戲碼演得更加逼真。
莊明在名義上已不再擔任他的助理角色,而是被調配到了集團的其他部門。
因此,平日裡兩人已經基本不聯係,莊明更是很少主動給他打電話。
既然現在給他打電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
謝景廷走進衛生間,把浴缸和洗手池的開關開到最大。
水聲嘩啦。
確定不會有竊聽設備能聽到他說話,他才接聽了電話。
對麵,莊明壓低了聲音,“老板……”
他頓了頓,等待謝景廷的回應。
謝景廷靠坐在浴缸上,聲音低沉:“說。”
莊明這才開口,“明天早晨,鐘意會坐最早的一班飛機前往香港。今天,鐘情已經前往英國。鐘氏集團目前在做的產業和謝氏集團的衝突越來越大,鐘意去香港可能跟一項醫療數據有關係。”
謝景廷舌頭頂了頂臉頰,“大哥知道這件事嗎?”
“應該知道,董事長也知道,但是暫時沒什麼動作。”
“老板,還有一件事……”莊明猶豫了幾秒,“今天在華西影視,宋茜茜小姐和宋伊桃小姐又起了衝突,當時有記者在場。”
謝景廷起身,在浴室溜達了一圈:“什麼衝突?”
“好像是宋伊桃小姐把宋茜茜小姐的辦公室砸了,但她說是奉老夫人的命令,要進行重新裝修。”莊明
一派公事公辦的語氣,描述儘量客觀。
但是這件事,怎麼聽怎麼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