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廷聞言,抬頭看了徐麗然一眼:“我跟她接觸?我是一個離過婚的男人,身份還是見不得人的私生子,有什麼資格高攀陳家人?”
他說完,短促的輕笑一聲,姿態鬆散的抬起下巴。
徐麗然低頭抿緊了唇。
謝景廷三句話不離私生子,明著像是說自己的不配,實際上就是在諷刺她。
徐麗然皺緊眉頭,語氣也跟著壓低了兩份:“景廷,你是我的兒子,無論到什麼時候你都是我的兒子,把你生出來,是我一意孤行,讓你吃了那麼多苦我也很難受,這麼多年,你沒見過我,不代表我不關注你的狀況,我隻能告訴你,更多時候,我也是身不由己。”
謝景廷冷嗤:“身不由己?徐女士,這句話你剛才已經說過了,如果沒什麼其他有營養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他說著作勢要起身。
徐麗然喊住他:“景廷,彆走。”
她歎了口氣,語氣無奈:“我不是來逼你做什麼的,怎麼選對你來說更好你很清楚,媛媛她隻有二十三歲,陳江河的性子難堪大用,你如果能跟陳媛媛在一起”
後麵的話她沒有再說,因為徐媛媛打完電話回來了。
她一蹦一跳的看起來很開心:“舅媽,哥哥問咱們什麼時候能跟他和爸爸見麵,爸爸等不及想要見景廷哥哥。”
徐麗然端起桌麵上的水杯喝了口水,餘光掃了一眼謝景廷。
“景廷,如果你下午沒事,不如就找個地方見一麵?”她試探性詢問。
謝景廷垂眸盯著手裡的那根煙,唇角始終勾著若有似無的冷笑。
他跟徐麗然二十五年沒見麵了。
她說她默默關注他,這句話他信,但是有多少是為了他,有多少是為了當年那些求而不得的欲望,這些不得而知。
二十五年的母愛缺席。
如今有機會見麵,昨晚見第一麵就帶著現任老公,打扮的雍容華貴,第二麵就要把他介紹給陳江河的妹妹。
徐麗然一口一聲是為他好。
可是他在謝家生活了這麼多年,奶奶也沒有虧待過他。
徐麗然卻從始至終沒有想過他這麼做了,謝家會怎麼樣。
所以,她現在的立場,是跟陳家站在一起的。
希望借他的手,把謝氏集團瓦解吞並。
所以,就是冠冕堂會昂的借口罷了,他在謝家這二十五年,艱難創立華西影視,還被宋茜茜從頭到尾的欺騙。
得到的最大的經驗就是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雖然他這次來香港,就是來見陳江河,好順藤摸瓜,把背後做空謝氏集團的機構揪出來。
但是現在情況變了。
鐘意來了,還帶著宋伊桃一起來了。
而且,徐麗然也牽扯其中。
既然這樣,他就不能這麼快就讓陳家人發現他的意圖。
一個被家裡趕出去的浪蕩子,一個沒人關心的私生子,如果輕易就被說服了,隻能說定力和能力都不夠強。
他需要抻一抻。
讓陳家老爺子主動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