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算了。”宋伊桃回。
她說完看了一眼那匹馬,也許是感受到宋伊桃的目光。
白馬朝著她的方向挪動又後退了兩步,馬銜把它的頭拽的一扯一扯的,宋伊桃能看出來它現在很焦躁。
她突然覺得那匹很可悲。
它之所以被稱為烈馬,就是不願意被騎乘,可是這種反抗的意誌不僅不被人尊重。
反而激發人們的欲望,試圖通過征服和控製來獲得更大的樂趣。
就像是她跟謝景廷結婚三年所經曆的那些事。
趙愛琴用宋家的恩情控製她,宋茜茜不斷打壓她,謝景廷對她無視又冷漠,讓她成為圈子裡的笑柄。
她之前步步退讓,謝景廷對她視而不見,反而縱容宋茜茜和趙愛琴更變本加厲的欺負她。
如今她不再退讓,變成一匹烈馬。
謝景廷也跟著換了一種態度,不再無視,不再冷漠,不斷的逼近,好像是在試圖用虛偽的愛來“征服”她。
她腦海中不斷回想在謝景廷房間裡,他低垂下來的眉眼。
聲音喑啞中翻滾情欲。
兩人唇齒相碰,那股血腥氣逐漸在口腔中蔓延。
眼看著白馬焦躁的不斷挪動腳步。
馬工更加用力的拉扯控製。
她不自覺皺緊眉頭,心裡也逐漸升起一股焦躁的情緒。
好像那繩子拉扯的不是馬,而是她。
也許是察覺到宋伊桃眼神中的不自在,鐘意抬手示意馬工:“不要拉它了,換一匹馬吧。”
宋伊桃回神,看著馬工把白馬又牽回看起來精致但禁錮的馬廄。
天邊,橙紅色的太陽緩緩下沉,餘暉灑在廣闊的馬場草地上,裹上了一層橘色的金輝。
宋伊桃實在不想再在這裡糾結,隨意指了一匹馬:“我就騎它吧。”
鐘意扶她上馬,自己也騎上一匹,馬工把他們的馬牽著走進跑道。
走的緩慢,宋伊桃也逐漸適應了節奏。
鐘意側頭問她:“怎麼樣?感覺還好嗎?”
她點點頭,手上雖然仍舊緊緊的抓著繩子,目光卻敢從身下馬匹棕紅色的鬃毛上離開,看著遠處不斷下沉的夕陽。
看她在發呆,鐘意笑著開口:“伊桃,在你看來,我這樣的人,能不能降服烈馬?”
“嗯?”宋伊桃轉頭看他。
她確實很好奇。
但是好奇的卻不是鐘意能不能降服烈馬,好奇的是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本來像他這樣上流圈層的少爺,就可以有很多不同於常人的愛好。
更彆說,他不僅是少爺,現在更是鐘氏集團的高管,是極有可能繼承鐘氏集團的人。
他嘴裡說的他這樣的人,是什麼樣的人?
跑馬場入口處。
謝景廷和陳媛媛已經換好了馬術服,正騎著馬進場。
宋伊桃注意到,陳媛媛騎的偏偏就是剛才那匹烈馬,整匹馬通體雪白,像是綢緞一樣泛著光。
他不自覺抿緊了唇,垂眸盯著手中緊握的繩子。
鐘意從門口的方向收回目光,轉頭掃了宋伊桃一眼,“不好回答嗎?”
宋伊桃這才想起他剛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