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沒說話。
她了解謝玉林,了解他的虛偽,了解他的“無能”。
當初她攀上他,確實用了點手段,偽裝成有能力的小白兔。
對他永遠崇拜愛慕的樣子。
她拋棄一切,賭了一把,跟他地下情三年,生了謝景廷。
原本以為能飛上枝頭。
結果呢,輸得一塌糊塗。
謝玉林這個人,看著聰明有魄力,實際上軟弱無主見。
被謝老太太和於清月捏的死死的。
她被“流放”在外這麼多年,見不到謝景廷不說,甚至連閔京都回不了。
他謝玉林屁都沒敢放一個。
這樣的一個人,年輕時候靠親媽,中年時候靠老婆,老了老了做了一堆上不了台麵的事,偏偏又有私生子的兒子能靠了。
謝玉林,他憑什麼能當謝氏集團的董事長。
憑什麼能安安穩穩的把企業經營的越來越好?
想到這,徐麗然臉上第一次閃過狠戾。
她悠悠開口:“我在謝氏集團乾過所以我很清楚,謝氏集團是一艘大船,掌舵的人一旦有問題,那整艘船都可能撞到冰山上,胃口大不大,要看和誰一起吃,怎麼吃。”
謝景廷嗤笑兩聲:“大船……好啊,不過我都被謝家趕出來了,還能有什麼用處?”
徐麗然看他態度鬆動:“景廷,我們母子就彆說場麵話了,你很清楚,你應該乾什麼。”
旁邊陳江河看著兩人一來一回,他聽不明白,也插不上一句話。
謝景廷聽完徐麗然的話,鬆鬆起身:“你們的態度我清楚了,這樣我回去考慮考慮,過幾天給你答複。”
陳江河又蹭的站起身:“謝景廷,你都已經考慮這麼久了,為什麼還要考慮,你是不是在玩我們?”
謝景廷頓住腳,轉身盯著他。
渾身散發濃鬱的狠戾。
“玩你?那陳大少爺,發生什麼事,值得我玩你?”
陳江河突然想到阿同。
現在保鏢們都不在,他囁喏了兩下,又看向徐麗然。
徐麗然絲毫沒有想搭理他的意思。
“我就是隨口一說。”陳江河又乖乖坐下。
謝景廷冷嗤一聲,抬腳出了門。
……
謝景廷離開包廂後,自己打車回了麗珠酒店。
一進房間,他就跌倒在床上,仰頭盯著天花板。
抬手緩慢把領口的扣子解開,又用力拽鬆。
他記得,今天在他打阿同的時候,阿同提過一個人。
宋茜茜的爸爸。
當時正好陳江河進來,他沒來得及問。
“宋茜茜的爸爸……”謝景廷小聲重複了一遍。
他又突然想起來,邱雨鬆跟他提過的,宋伊桃的身世。
趙愛琴說她是孤兒?你們就沒懷疑過嗎?
懷疑……
沒人懷疑過……
宋伊桃自己也沒懷疑。
如果她不是孤兒呢,如果她根本就不是意外來到宋家的呢,如果宋家早就知道她不是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