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上的聖旨，再看看紅蓮，他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
這可是皇帝親自下達的詔書，不管怎麼說，就算沒有這麼多賞賜，不曾加官進爵，能在皇帝麵前露臉也是好事一樁。
“謝陛下恩典。”
比他神色更複雜的鳳家眾人，他們早就察覺到了外麵的動靜，就連老夫人都匆匆來到了門外。
鳳家眾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鳳語綿是好奇居多，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聖旨，要不是在場人多鐵定要衝過去看看。
老夫人則是滿臉痛心，在場隻有她一個人清楚這是多麼大的恩典，一封聖旨能給一個大家族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聖上恩典，許奉前途無量，可這一切跟整個鳳家都已經不再有任何關係，如果聖旨早來一天，她就算拚著一死也不會讓許奉離開鳳家。
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或許這就是鳳家的命運，他們無福消受。
鳳老爺和鳳語之臉上滿是不甘，尤其是鳳語之，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應該屬於左近城，是許奉搶走了這一切。
這父女兩人已經被蒙了眼睛，身處迷霧中看不清楚局勢，他們也不想想左近城算得上什麼東西。
至於左近城本人，他心中不敢有類似的想法，恨不得把頭埋進褲襠裡，紅蓮的身份和實力都讓他不敢有任何其他心思。
隻能祈禱對方沒有注意到自己，負責將大禍臨頭。
“恭喜啊，快給我看看聖旨，這輩子還沒有見過呢。”
等到一切平靜下來，鳳語綿快步衝到許奉身邊，其他人有各種各樣的顧忌，她可沒有。
“語綿，不可胡鬨。”
老夫人的神色無比嚴肅，鳳語綿見狀也不敢多說，吐了吐舌頭，便退到了一邊。
“老夫人！”
“聖上垂青，你以後的路會好走許多，可惜……”
老夫人長歎一口氣，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她實在是拉不下臉挽回許奉。
許奉當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隻是叮囑她照顧好身體，不要多想，對於其他事情絕口不提，仿佛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也不認識鳳語之。
自此以後，雙方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若非意外，不可能再有任何接觸，看在老夫人的麵子上，他對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但也僅限於此。
鳳語之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氣，還想說些什麼，結果老夫人一個眼神就讓她不由得退去。
再看左近城，此刻早已不知躲到了哪裡去，根本就不敢留下。
“老夫人早點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除了接旨的過程，許奉和紅蓮並沒有其他交談，隻是在臨走之前給了她一個你最好老實交代的眼神。
這件事情必須得問清楚，錦衣衛的職位好歸好，但也是需要承擔一定責任的，許奉加入朝廷是為了獲取修煉資源，可不是他對大順心有歸屬。
自身的實力才是最為重要的。
紅蓮笑而不語，兩人接觸這麼長時間，她已經明白許奉的性格，當然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不過大庭廣眾之下兩人不便多說。
目送許奉離去，老夫人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鳳家眾人，落寞轉身。
她活了大半輩子，唯獨放心不下鳳家，她已經意識到許奉的離開，或許是鳳家落寞的開始，上天賜下來的福緣鳳家都接不住，何談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