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溫柔的語氣,卻換得顧舟舟更加懼怕的閃躲。
“我就要蘇阿姨做我媽媽!”男孩兒已經帶了哭腔,聲音尖利,指著司棠:“這個醜八怪出去。”
蘇月瑾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安撫著舟舟,又故作憂愁道:“煜白,我今天帶著舟舟,先出去住酒店吧。”
“你不用走。”顧煜白沒有片刻猶豫,眸子回溫了些:“月瑾,以後,我家就是你家。”
“可是……”蘇月瑾還想再說。
司棠卻打斷了她:“彆裝了,蘇月瑾,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嗎?”
蘇月瑾的臉色倏然變得蒼白,囁嚅著唇,不發一言。
“司棠,你到底有完沒完?”顧煜白冷漠至極,淩厲的回擊道。
司棠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顧煜白,悲傷到極致的時候,她破天荒的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
“是誰不可理喻?”司棠的眼神絕望,聲音也輕如蚊呐。
腦袋昏沉著,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她身子恍惚的往旁邊歪去,摔倒在地上,對麵三人皆是冷眼旁觀。
全身都痛,她倔強的抬起頭,已然是淚眼模糊。
“是誰幾個月都不回家?誰在紀念日帶小三到正妻麵前?還有誰,把我的親生孩子丟給彆人養?顧煜白,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
男人的眉目驟然聚攏,起伏出一道褶皺,喉結滾動間,被一旁的蘇月瑾哽咽著先搶了話。
“煜白,對不起,是我打擾你們了,我還有尊嚴,我先走了。”
顧舟舟緊接著已經嚎哭了起來,淚水滑落嫩白的臉頰,“蘇阿姨不要走!”
顧煜白顧不得思索其他,扯住了蘇月瑾的手腕,旋即厭惡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女人。
“這就是你的目的?”他麵色沉沉,開口道:“就不該回來這一趟,司棠,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他牽著蘇月瑾的手,抬腿便要離開。
司棠用最後殘餘的力氣,伸手扯住了他的褲腳,聲音似乎低到塵埃裡:“顧煜白,你要是走,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一旁的顧舟舟拿出手機,點開相機錄下了視頻:“醜八怪,不要糾纏爸爸。”
這道聲音無比刺耳。
司棠的眼淚翻湧,淚水濡濕了那一塊地板,她到底,在挽留什麼呢?
男人腿上使了力氣,甩開她的手。
蘇月瑾似乎一時情急,直接踩在司棠燙傷的手上,又暗暗用了幾分力氣。
司棠痛得麻木,抬眼對上蘇月瑾譏諷的眼神。
“煜白,我們走吧。”蘇月瑾甜膩著嗓子道。
大門又重新關上,最後的畫麵是他們三人分外溫馨和睦的背影。
司棠閉上眼睛,突然無比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的婚姻,從頭到尾都是個笑話。
她在地上躺了不知道多久,才慢慢的爬起來,速度飛快的收拾好行李。
在彆墅生活了五年,她的東西,隻需要小行李箱就都可以帶走。
一如她這個人,在彆人眼裡一樣的不值錢和輕賤。
司棠擦乾眼淚,她什麼都不想要了,這裡的一切都惡心透頂,包括顧煜白。
她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