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中夕,殘月嬌藏於厚厚的雲層中,夜風起伏,寒意漸濃。
京城一恢弘的府邸內,女子喘著氣求饒,香凝軟甲在男人寬厚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紅痕。
男人不依,又在女子身上肆意纏綿了一番,這才戀戀不舍地起身。
“明日一早,送嫁馬車會從王府側門進來,你不喜應酬,不必勉強,那些賓客我自會處理。”
許是覺察到話語有些冷硬,傅珩又補充了句:
“璃兒,你是我唯一的正妻,幽王妃永遠都是你。”
楚璃支著腦袋,目光複雜地遊移在傅珩健碩的背上,那裡有他們歡愛過的痕跡,此刻卻突然變得有些刺眼。
見他看來,楚璃迅速斂下眉宇間的異樣,轉而婀娜身姿衝傅珩甜甜一笑。
“知道啦王爺,璃兒不是那種拈酸吃醋之人,都聽王爺安排。”
傅珩穿上外衣,見楚璃眉眼帶笑,確實不曾有半分醋意,這才安心。
“早些休息。”
扭頭,楚璃便收了所有笑意,眼底隻剩冷漠的清醒。
她冷冷地看著門外那道影子遠去,這才平靜地對著空氣輕喚。
下一秒,貼身侍女秋意端著一碗藥推門而入。
楚璃接過藥碗,毫不猶豫地將整碗避子湯一飲而儘。
秋意看著王妃眼角濕潤,分明傷心了,有些於心不忍。
“主子,您真的決定了嗎?要不您再同王爺好好說說?他那麼在乎你,隻要你不同意,那女人肯定進不了王府的門。”
“我不同意就能斷了他娶那女人的念頭嗎?秋意,你太不了解男人了。”
他若是真將她放心上,就根本不會讓這件事發生。
傅珩是誰?他可是東蒼王朝戰功赫赫的戰神啊,是皇帝親封的異姓王。
他若不願意,沒人能逼他做任何事。
哪怕當年皇帝想將公主賜婚於他,都被他一口回絕,理由是,家中嬌妻會吃醋,他許了他的璃兒一生一世一雙人,便不會讓王府裡再添彆的女人。
當年,多少深宅女子嫉妒她,想取代她。
可就在三個月前,一封書信,讓楚璃淪為了全京城的笑話。
他說,他有一位非娶不可的女子。
隻此一封書信便堵了楚璃所有想說的話。
她還能說什麼?撒潑打滾,不依不饒嗎?她可不是那樣的人。
傅珩明知她應是不擅後院宅鬥的,卻還要塞個女人進來。
乾什麼,想搞雌競啊?
那一刻,楚璃就知道,這男人她伺候不起了。
那個曾經海誓山盟,說隻愛她一人的男人,已經不再獨屬於她。
楚璃的靈魂來自現代,一夫一妻是她堅守的底線,與人共夫什麼的,做夢!
傅珩興許是深愛著她,可他也同時愛著彆人啊。
這樣的男人,怕是不能留著過年了,既如此,那便隻能與他拜拜來不及握手。
想到這些,楚璃的目光變得堅定。
她吞下唇齒間的苦澀,方才和傅珩纏綿時留下的味道早已不複存在。
“秋意,拿上行李,咱們走!”
秋意還想再勸,卻見主子眼底已有幾分冷意,隻好閉嘴。
夜又深了幾分,楚璃拿上自己提前收拾好的包裹,看了眼這生活三年的王府,帶著秋意沒入夜色中。
夜晚京中宵禁戒嚴,不能出城。
好在楚璃早年間以秋意的名義,在城內偏僻的小巷裡,悄悄置辦了一處小宅子,正好能將就一晚。
“主子,等出了城,咱們往哪兒去?又要靠什麼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