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生靈都會散發氣,煞氣便是其中一種,身為玄術師的楚璃,自然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傅珩周身的煞氣就很濃鬱,那是因為他沒少在戰場上廝殺,遇的屍骨血肉多了,自然便形成了煞氣,可百鬼不侵,無懼妖邪。
一般久經沙場的人,身上會積聚煞氣,而女子屬陰,反倒很難形成煞氣才對。
除非轎裡的姑娘也來自軍營,常年生活在充滿煞氣的地方,久而久之沾染上的。
難道,他們是在軍營裡生的情?
懷著幾分猜疑,楚璃再次看向送嫁的隊伍,目光落在轎子後頭,那三箱小的可憐的陪嫁紅木箱上。
奇怪,這姑娘難道與她一樣,也是沒什麼身份背景的?
傅珩什麼癖好,就鐘愛小門小戶家的女子嗎?
想了想,楚璃便試著隔空給對方卜算命數,她平時很少這麼乾,過於好奇他人命數,是玄門大忌,可她今天非看不可。
垂眸推算了片刻,無果,楚璃的心狠狠一沉。
堂堂現代天道玄門第一玄術師的她,居然推算不出那女子的來曆,就連對方與傅珩之間是否有姻緣關係,她都算不出來,這不合理!
對於自己的實力,楚璃很了解也很自信,這世上要是連她都算不明看不透,怕是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做到。
出現這種情況,就隻有兩種可能。
要麼,那女人身上藏有可以阻擋他人窺探的東西,且必然是一件重寶。
或者,此女和她一樣,命格極貴,又受天道庇護。
對方竟如此神秘,楚璃的心慢慢籠上了一層陰雲,壓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而就在這時,周圍百姓們紛紛議論起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你們可知她是誰?我聽一個軍營傷退回來的老兵說,這女子是個女將,英姿颯爽,禦馬殺敵不比男子弱,妥妥的女中豪傑,而府裡原先的那位,據說身嬌體軟,是個小狐媚子,這一強一弱,一剛一柔,兩種完全不同的滋味,咱們幽王豔福不淺。”
“還得是幽王會玩,不過我怎麼聽說,這女子是個戰奴?似乎是被王爺一眼相中,從戰場帶回軍營養了好幾年了,興許比王妃還要更早服侍王爺呢。”
“噓,大婚之日編排王爺,你們不要命啦,彆忘了,幽王戰力非凡,一個眼神就能把你瞪死!”
“……”
楚璃站在人群中,聽著這些閒言碎語,隻覺渾身冰涼,心在顫抖。
比她更早入傅珩的眼?她才是後來的那個?
“咦?幽王為何還不出來迎轎?”
雖說王爺尊貴,也並不是迎娶主位正妃,不需要騎紅馬一路引著新娘子入府。
但再怎麼說,也該出來迎一迎,至少把王府大門打開吧?
百姓們引頸期盼著,想一睹戰神的風姿,但也有一些百姓認為,娶個小妾而已,王爺無需自降身份出來迎合。
“雖說是妾,但王爺應當還是很重視這姑娘的,全城大擺三天宴席呢,而且是宮裡的旨意,這是何等榮光?當年那位王妃都沒這待遇吧?”
“你這麼說倒的確是如此,當年那位入府,好像連酒席都沒有吧?這倒是奇怪了。”
“是啊,傳聞幽王很愛護幽王妃,但如今看來,傳聞過於荒謬了,我看轎子裡這位才是幽王摯愛啊,隻不過咱們東蒼注重正統,也不能隨隨便便改立正妃。”
寵妾滅妻,終究會被人詬病,有辱門庭。
“……”
百姓們越說越離譜,又在楚璃的心上插了把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