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聞言,顯得格外淡定。
她一個大活人消失一整天不露麵,傅珩早晚都會知道的,根本瞞不住。
現在那家夥應該已經翻過她房間,想必該看的都已經看到了。
不知道當他知道自己是預謀離家出走,而並非遭人擄走的,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隻是很快,楚璃就自嘲地笑了笑。
不對,那家夥今日納妾,晚上自有人陪他共度春宵,又怎會在意她這個離經叛道的女人呢?
楚璃不再去想那令她心煩之人,開口安慰秋意:
“彆擔心,等我休整兩天咱們就出城,以我的易容符,瞞過他們很容易,你彆自己心虛露了馬腳。”
“王爺他那麼在乎主子,一定會到處找主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奴婢擔心王爺會一寸寸地界去找,直到將主子您找回去。”
找回去了,怕是要定主子的罪,畢竟這天底下,哪有女子棄離夫家的?
以王爺的尊貴身份,主子擅自離京,丟棄王爺,不光會被說成不守夫綱婦道,乃刁婦所為,更有可能被編排成是對皇室的大不敬。
就算到時王爺不追究,怕是皇家也要因此重罰主子。
楚璃捂著小肚子艱難地坐起身,眼裡除了堅定,沒有任何懼意。
“我此舉的確離經叛道,事情傳開遭受非議是必然的,但也不必太過擔憂,我知道傅珩骨子裡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頂多頭幾個月會去找我,不會一直追著不放的。”
傅珩清冷孤傲,骨子裡傲氣的很,他不會容許一個女人背棄他,更不會讓世人知道,他是被自己的正妃主動拋棄的。
她留在衣櫃裡的那封書信上已經明確表態,隻要他寫下休書,昭告天下,她便不會到處去說,隨他怎麼給自己按罪名都可以。
古代女子名聲極重要,但對楚璃來說,名聲對她最沒有意義,她不在乎。
隻要她挺過那男人最瘋狂的前幾個月,一切就會歸於平靜。
她將正妃之位主動還給對方,這已經是她最任義的做法了,若是傅珩還要顏麵,就必不會太過糾纏。
一紙休書,便能將此事畫上。
幽王府書房內,傅珩手指腹反複摩擦著書信上幾個模糊的字眼。
那書信已經變得皺皺巴巴,顯然是被反複揉搓展平過。
傅珩沉著臉,一遍遍地看著信中的內容,每當目光略過“愛過”這兩個字眼時,他都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璃兒,既然愛過,為何一聲不吭頭也不回就走呢?
難道他們之間的感情,脆弱到經不起一次風浪嗎?
傅珩的臉上逐漸露出痛苦的神情,他沒有那些常年流連花叢的浪蕩子會說情話,也不懂浪漫,不會附庸風雅。
他隻知道他今生所愛就是楚璃,即便人在遙遠的邊疆戰地,心裡也常常掛念著家中的小軟骨頭。
可小軟骨頭翅膀硬了,翻牆跑了,不要他了……
“王爺,查到一些線索。”
就在這時,書房外響起黑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