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夕的表情十分靈動,問他:“你是不是很擔心我?”
先是開車追出來,又是主動關心,這不就是害怕她出事嗎,否則又是什麼?
萬宴扯了扯嘴角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萬一你沒命走出來,我可以錄音給警方提供線索。”
沒想到真話是如此冷酷和無情,路朝夕一下子就泄了氣。
“錄音是不能作為證據使用的!”
她下車前又惱又氣的來了一句。
車門關上的一瞬間,萬宴揚起的嘴角沒有了弧度,他突然感到胸悶。
從後視鏡中抓捕到那一抹按響門鈴的單薄身影,他覺得自己將計就計的行為很無恥。
沒錯,他恨路家的人、也討厭路朝夕。
可從沒想過,他會親手把這個名義上的妻子送到彆的男人門口。
萬宴在想他是不是也變得不擇手段了?
就像當初路現卿不擇手段的逼他娶路朝夕一樣。
不敢再深究下去,萬宴隻能收回視線,習慣性的冷心冷情已經讓他生不出憐憫。
“路朝夕,一報還一報,你應得的。”
不知是喃喃自語給誰聽的,又或者是故意提醒自己不需要對路朝夕心軟。
總之萬宴心安理得說出了這句話。
門鈴響了幾聲之後,一個棕色頭發的外國男人出來開門。
他的瞳孔是西歐常見的淺藍色,出乎意料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
“路小姐?支先生已經等你很久了。”
男人給路朝夕開門,紳士的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他邊走邊說道:“我是照顧支先生的管家,你可以叫我納吉。”
這個名字……
路朝夕覺得耳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偌大的彆墅一路走進來,卻是空空如也沒有人影。
她安靜了一路,最後終於忍不住詢問:“這裡除了你沒有其他人了?”
納吉笑著搖頭,解釋道:“彆墅平常都有園丁和傭人打理的,今天支先生知道你會來,就清空了彆墅。”
“為什麼?”
“他擔心你會不喜歡。”
聽到回答的路朝夕愣了愣。
她在陌生的環境裡和麵對陌生人時會產生焦躁的情緒、會發脾氣,所以從小身邊都會有一個熟悉的人陪著。
在家裡是爸爸,在學校是洛詞。
這個連萬宴都不知道的毛病,為什麼支爭會知道呢?
還沒想到頭緒,納吉就將她帶到一個房間門外停下來。
“這是支先生為你準備的房間,他正在進行一個視頻會議,十分鐘後會結束”
路朝夕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後退幾步離開了。
“萬宴?”
隻剩自己後,她迫不及待小聲地喊著萬宴的名字,隻想確認他還在不在。
不多久耳機裡就傳來一個簡略‘嗯’字。
路朝夕緊繃的心頓時放鬆很多,“你一直沒有出聲,我以為你掛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