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氏的董事會從早直到下午都還沒結束,萬宴整場顯得心不在焉,宋引很多次悄悄提醒他發言,他也三兩句就概括過去。
甚至在會議還沒有結束的時候,當眾分心問宋引:“太太到公司了嗎?”
宋引掃了一圈會上吵得不可開交的一眾董事們,無奈又小聲地彎腰回答。
“先生,從早上到現在這群董事們都沒吵出個結果一直不肯散會,我也就一直沒離開過會議室,所以不知道太太來沒來公司。”
萬宴對他的回答不滿意卻沒有說話,隻陰沉著一張臉,眼神冷冷地表達著。
這個表情的意思太過明顯,宋引壓力倍增立馬又加了一句:“我現在就出去聯係太太!”
萬宴總算臉色好看了一點,還罕見地叮囑道:“不管她在不在公司,你都立刻進來告訴我。”
宋引表現得十分詫異,以至於愣在了原地。
萬宴對路朝夕的態度對比之前轉變了不少,可他自己好像並沒有意識到。
作為旁觀者的宋引卻很直觀感覺到了這種變化,也可算明白為什麼梁知今會對失憶的路朝夕如此忌憚。
他都幾乎忘了,先生兩年前是對小太陽似的太太短暫動過心的。
如果不是路董事長插手,用儘肮臟手段逼婚的話,現在一切可就說不準了。
萬宴見他一直杵在原地不動,不由得生了怒氣,“還站在這乾什麼?出去找人!”
將人罵出去後,他的心裡並不平靜,反倒是更焦慮了起來。
萬宴手裡拿著鋼筆,一下接著一下地敲擊桌麵。
原本還激鬨的會議室因為敲擊聲而安靜下來,明麵上分成了幾個派彆的董事會都摸不準這位代理董事長要做什麼,紛紛選擇觀望不做聲。
畢竟槍打出頭鳥。
萬宴現在分不出心來敲打這些人,他就坐在會議最高決策者的位置靜靜等著,等宋引帶著路朝夕的消息回來。
他不厭其煩的一次次看腕表,讓眾人以為時間過了很久似的,其實滿打滿算也才過去十分鐘。
好在宋引的效率很快,沒讓他等到十一分鐘。
眾位董事隻看到宋引推門進來在萬宴的身邊耳語了幾句。
這位當初被三位老董事當眾言語侮辱逼著讓位、都始終麵不改色的代理董事長,居然罕見地動了怒,直接拋下還未結束的會議走掉了。
這個把柄算是明晃晃地留下了,那些董事們個個都打著自己的小九九。
剛剛將路朝夕送回去的支爭一出公寓就見到萬宴繃著臉從車上下來。
臉上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支爭想好了一堆能死氣他的話,好整以暇的停了下來。
“我不記得支先生昨晚有說要帶我的妻子去坐摩天輪、去玩水、去情侶餐廳吃飯。”
萬宴以路朝夕丈夫的身份先聲質問。
如果不是宋引的速度快一點,現在全城都會是路朝夕和支爭婚外情的新聞。
他全然忘了昨晚將路朝夕丟在水灣彆墅的目的,隻知道無名之火在身體裡亂竄,找不到出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