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十歲的沈樵啐了口唾沫星子,“惡人有惡報,該!”
沈芊羽拄著沾血的鋤頭,稚氣未脫的臉上全是冷漠。
原主身子骨虛弱,這一下砸路春花頭上,她死不了。
“沈樵,將她拖進屋。”
沈芊羽高高在上的吩咐,沈樵窘迫,“阿姐,她,她這麼肥,我能奈她何?”
已是入秋,還身著麻衣短打的沈樵細胳膊細腿,跟一條竹竿無異。
沈芊羽心梗,難不成要她一介魔門之主乾粗活?
剜了沈樵一眼,她深吸了口氣,露出陰森森的笑容,“我祝你力大無窮,體魄健碩,給我拖!”
沈樵覺著經過祭河神一事,阿姐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隻是這變化,沈樵反而順眼得緊,敢舞刀弄棍,傷人且霸氣,總比從前的軟包蛋要好!
沈樵蹲下身,扣住胖嬸腳脖子,狠力的拽,胖嬸紋絲不動。
路春花一頓飯能吃三碗,家裡見葷氣,更是風卷殘雲,肚子裡能流油,沒有二百斤也有一百五六!
“再拖!”
沈芊羽輕喝,沈樵使出吃奶的勁,大臂鼓起,脖子上青筋赫然呈現。
不知怎地,他還真有使不完的力氣似的,以蚍蜉撼樹之能,將胖嬸拽出去三寸。
“繼續。”沈芊羽落下這句,轍回牛棚旁的屋裡。
王氏舉家搬遷之行已接近尾聲,床單兜著必要之物,四角係上了疙瘩。
“彆忙活了,不走!”沈芊羽擱門檻上一坐,下意識有了攬袍的動作。
大馬金刀的姿態,她氣勢逼人,“他們想動我,還得再活幾輩子!”
王氏急得快哭了,“小羽啊,你二伯和你阿甕下地就快回來了,他們定會追究到底,怕是,要家法伺候的!”
沈芊羽抬眼望了望日落西山的天色,“我又沒錯,他們想伺候我,可以不用家法。”
村長一家騙婚,將她沉河,欺行霸市。
胖嬸吃裡扒外,要把她的屍體丟出去喂狗,受這點傷都是輕的。
王氏還想勸說,沈樵大汗淋漓的跑回來,邀功似的露出一排白牙傻笑,“阿姐,我搬進去了!”
說著,他還抬起自己的胳膊,展現自己無處安放的力量。
仿佛拖進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武狀元之爭榜上有名。
沈芊羽冷哼,就這點能耐,與她殿門內挑水的小工都不及,不過如今還得使喚這小子,於是開口問道,“累不累?”
愣頭愣腦的沈樵甩著紮著小鬏的腦袋,傻嗬嗬笑,“不累。”
“那你去跑一趟,告訴幾個長輩,村長家來人,把胖嬸打了。”沈芊羽尋摸著自己該找個靈力充沛之地,增進道法。
光顧著嘲笑這對母子,自己如今什麼德性,沈芊羽也是一視同仁,嫌棄得很!
“要是就近有個孕養之地就好了。”
她嘀嘀咕咕的,王氏在一旁念叨,沈芊羽充耳未聞般,走出牛棚,環顧眼前的四合院,抬眼間,坐北朝南的屋脊之上,五彩祥雲鑲著赤金的邊,是瑞兆。
瑞兆之地,必是靈氣勃發之處。
這祝福賜好運的本事,對自己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