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晚眼神中帶著一絲明悟:
“傻丫頭,這世間又有幾人是言行一致的?那些罵金錢是罪惡的人,都在撈。罵美人是禍水的人,都想要。說高處不勝寒的人,都在爬。說煙酒傷身體的人,就不戒。說西天最美好的人,都不去。”
這個世上有太多的偽君子。
陸瀾不過是滾滾俗世裡一男子罷了,憑什麼對他有過高的要求呢?
作為目前情境下的最佳選擇,顧星晚對他非常滿意。
至於陸瀾會不會信守諾言娶她,從陸瀾和原書裡截然不同的表現來看,想必他跟自己一樣遭遇了重大的變故。
或重生,或穿越,或覺醒前世記憶。
直覺告訴她陸瀾一定會娶的。
似乎這場婚事能夠同時化解二人麵臨的困境。
顧星晚無奈一笑,說起來他們二人也真是離了大譜。
一個真敢嫁給推她入深淵絕境的敗家子。
一個真敢娶折磨他二十年的惡毒妖後。
庭箏似懂非懂,還是有顧慮:“小姐,可您和梅公子已經議過親了,老爺和夫人敢得罪尚書府,去退婚嗎?”
顧星晚目光微沉,這是眼下最大的難關。
要顧家長輩親自登門退婚,否則她和陸瀾的婚事就名不正,言不順。
以顧家那兩口子的做派,怕是難度不小。
原身是沒有勇氣提起退婚的事,可她不一樣,血管裡流淌的是滿滿的叛逆,與其委屈自己,不如為難彆人。
他們不肯退?想多了。
顧星晚有一萬種辦法逼他們去退。
她眸子裡精光閃動,起身準備去主母小院。
“庭箏,走吧。”
“小姐等等!”庭箏光是想想接下來的場麵就瑟瑟發抖,趕緊跑到閨房的床底下拿出一個木匣子,裡麵有一件軟甲。
“小姐,穿上這個,萬一夫人又動家法懲治你呢!”
小姐上一次被嬤嬤拖進水刑房,差點折了半條命。
顧星晚看著她手中的軟甲,表情很平靜。
一件軟甲是救不了她的。
哪怕能救,也隻救得了一時。
在這個時代想要活下去,必須揣摩那些壞人在想什麼,怕什麼。
然後做得比她們更絕。
“庭箏,把這件軟甲扔了吧,以後都用不上了。”
庭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