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陸瀾一陣肉疼,鑲金邊的這麼貴。
“八月十五,世子爺在抱月樓飲酒鬨事,砸毀稀世古玩一件,賠付紋銀七千三百兩…”
得,又被人宰了一頓,那破玩意兒撐死了五兩銀子不能再多。
“打傷七人共賠付湯藥費、和解費紋銀兩千兩。”
這些還僅僅是八月的賬目,再往前他都不敢看。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翻自己的舊賬。
簿子上寫的這些破事,但凡少做一件他也不會缺錢。
見陸瀾臉色逐漸陰沉,忠伯趕忙甩鍋:
“世子爺,是…是夫人吩咐記賬要細致的。”
“忠伯,你做得很對。”
陸瀾沒責怪他,他看完都想抽自己兩耳光,太不是東西了。
好在看了一個時辰賬本也並非沒收獲,還真讓他找到了實錘的證據。
“忠伯,把變賣府上祖產的牙商找來。”
府上每年都會處理掉一部分劣質的祖產,年景好的時候也會購置一批新的。
本來是正常的產業迭代。
可忠伯突然嚇得整個人縮成一團。
“世子爺,您找牙商做什麼?”
陸瀾看著他的窘迫模樣。
“怎麼?彆告訴我你不知道牙商是誰?”
忠伯:“……”
忠伯咽了咽唾沫,他當然知道,隻是不敢說。
陸瀾把賬本遞給他看,上麵清楚寫著牙商的名字,祁聰。
祁聰不是旁人,他是祁雪芙的胞弟,專門在盛京城做房產倒銷的牙行生意,上家的房產介紹給下家之後賺取差價。
忠伯低著頭不敢言語,自己就是一個下人,哪敢得罪主子呀。
這府上哪怕隨便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能使喚他們這些下人。
“世子爺,祁舅爺他在城東的夾皮溝巷子,商鋪名叫慶豐源牙行,小的這就叫人去請他過來。”
陸瀾哪裡是這麼好糊弄的,還請他過來?
“站住!”
他沒有讓忠伯去辦,把鹹魚招到跟前:
“知道怎麼做嗎?”
鹹魚機靈得很:“城東,夾皮溝巷子,慶豐源牙行。小的這就把人帶回來,途中不會讓他接觸任何人。”
還遠遠不夠,陸瀾又在他耳邊嘀咕:“……”
鹹魚嘴角一歪,豎起大拇指:“世子爺想得周到。”
“去吧!”
忠伯察覺到不妙,扼腕歎息。
他就知道祁聰遲早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