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瀾直言不諱:
“祁家這些年趴在我們背上吸血,我讓他們怎麼吃進去的,怎麼給我吐出來。”
反正陸瀾的臭名聲滿城皆知,順天府裡沒結案的官司還有十幾樁,不在乎多頂一個縱火打劫的罪名。
另外,陸瀾吃定了祁家父子不敢去官府告狀。
祁雪芙和陸眾望,既是祁家的護身符,也是陸瀾的護身符。
隻要祁雪芙還留在陸家,他們祁家還有東山再起的苗頭。
所以不敢撕破臉的。
“忠伯,把銀票入賬,府上的賬目以後必須經過我的手,再不能出亂子。”
忠伯心裡不是滋味。
府上的賬目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他身為大管家難辭其咎。他覺得愧對夫人的信任,正想開口跟世子爺請辭。
“世子爺…老奴辦事不力,明知道祁舅爺這些年對府上的產業動了手腳,卻不敢告訴夫人和老爺。老奴沒臉待在府上,這就跟夫人請辭。”
忠伯可憐兮兮的,邊說邊用袖口擦拭老淚。
可始終等不到陸瀾的回答,一愣神的功夫,陸瀾已經在雁魚燈下認認真真的看賬。
“忠伯,請辭的事情往後再說吧,你是看著我長大的,過段時日我要成親了,還需要你替我操持大婚呢!”
“世子爺…”
忠伯滿眼震驚的看著陸瀾,感激涕零,當即跪在地上磕頭。
世子爺肯定是感念他十幾年為陸家勞心勞力,可憐他一把老骨頭離開陸家沒了活路,所以不忍責罰。
世子爺對他真是太好了。
其實是他把陸瀾想得太善良了。
忠伯是娘的心腹大管家,勤勤懇懇乾了十幾年,自己剛接手庫房就把他踢走?
讓娘心裡怎麼想。
哪怕忠伯有錯,也不該由他來當這個壞人。
哭了一陣之後,鹹魚示意忠伯先出去。
整整一夜,陸瀾重新捋了一遍譽國公府的所有產業。
賬目上有良田六千畝,年成一百八十萬斤糧食,折合約九千兩紋銀。
城內頂級宅院三處,中等宅院五處,普通宅院二十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