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八蛋剛燒了他占股的牙行。
直娘賊!
薛昭慵懶的蹭開兩名小廝,回頭看一眼忠伯,忠伯彎著腰站在門口報以微笑。
“進來吧!”
“謝世子。”
薛昭坐在廳堂喝了一杯參茶醒酒,渾渾噩噩看著忠伯:
“我陸瀾兄最近長本事了,還會做買賣了?”
聽得出薛昭語氣裡帶著不屑,他跟陸瀾打小一塊混大的,陸瀾是哪塊料他比誰都清楚。
敗家是一把好手,可賺錢嘛,隻要不賠太慘就權當是賺了。
忠伯笑眯眯的往桌上遞過去一隻檀木盒子,輕輕打開,六萬兩銀票擺在薛昭眼前。
財帛動人心。
六萬兩不是一筆小數目,即便皇親貴胄也難免眼珠子發燙。
薛昭的酒醒了大半。
可天下沒有白撿的便宜,他意識到什麼,皺起眉頭:
“陸管家,怎麼個意思?”
忠伯身為譽國公府大管家,處事還是有一套的,忙說道:
“世子,昨兒個我家主子盤查府上賬目,查到一隻大老鼠,是慶豐源牙行的祁聰,他是我們府上姨娘的胞弟。這些年沒少貪墨府上的銀子,已經被我家主子毒打一頓,並且把慶豐源牙行一把火給點了。改日還得將祁聰父子二人交給順天府徹查。”
忠伯先擺清楚利害關係,告訴薛昭,祁聰被打,慶豐源牙行被燒,後續還有順天府介入調查。
你那個上柱國府是不當手段得來的。
薛昭眼底透著冷芒,鎮定的輕刮茶蓋:
“你們府上的破事兒,到我跟前說道什麼?”
“世子,聽說,那牙行您占了三成股。”
這話一出,薛昭當場就炸了。
“放屁,這是汙蔑,是誹謗。”他捶胸頓足不承認,“他誹謗我呀,他誹謗我呀!”
忠伯笑了笑:“世子,彆激動嘛!”
“我激動了嘛?”薛昭臉色漲紅。
要是他承認占股,就等於承認這些年和祁聰一起掏空陸家。
陸瀾可不是好惹的貨色。
忠伯轉入正題:
“世子您半年前入手了一套小宅院,是我們陸家的產業。”
“你說的是上柱國府吧?那套宅院本世子花了足足八萬兩銀子,有書契房契地契,有中人作保,有藩司衙門造冊立據,哪裡有問題?”
他側目掃向忠伯。
“沒錯,是祁聰經手的,可他怎麼得來的跟我有何相乾?他偷來搶來的,也礙不著我光明正大買下來。”
祁聰八萬兩賣給他,他又轉手十萬兩賣給那位大人物了,不過依然是記在他名下。那大人物不能露臉的。
反正怎麼樣都是合理合法的正經買賣,他仿佛有免死金牌在手,誰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