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對榮華富貴有著近乎病態的追求,可男歡女愛也是幸福的一部分。
簡傲珠眼眸泛波,思緒紛飛,乍一看去悴憐可人,這一幕直接讓梅湘寒心疼起來。
煙波亭出事之後他便不省人事,等到次日醒來得知自己下身重創,隻覺得天塌地陷。
要不是她娘苦苦哀求,他甚至連湯藥也不願喝一口,草草等死算了。
又從春喜口中得知,那晚簡傲珠被他娘折辱。
但即便如此,她仍舊重情重義偷偷來見他。
他絕望的心又再度活過來。
簡傲珠呆若木雞的走過來,目光落在梅湘寒包裹臃腫的傷口,大概也能猜到裡麵是什麼情況。
雞蛋碎了,還能孵出小雞嗎?
“公子…你病情如何?”
簡傲珠很快收回不禮貌的視線,暖心詢問梅湘寒的情況。
梅湘寒麵上痛苦,微微撐起身子看向自己的襠部,輕吟一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孫神醫來府上看過診了,他醫術精湛,隻需等些時日便可無礙。”
這是尚書府上下對外統一的口徑。
能瞞多久瞞多久吧。
總不能叫外人知道梅湘寒可能再也無法人道。
他可是要考狀元的人。
簡傲珠表情晦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是啊,孫神醫是回春聖手,羊角風那麼嚴重的病症都能治好,旁的小傷小恙自不在話下。”
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傲珠,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我有羊…”
梅湘寒話音未出,一隻蔥白嫩手已經懂事的貼在他唇邊,簡傲珠依偎在床前,語氣黏膩:
“公子,我既然已經許諾同你廝守終生,便是榮辱與共,患難相隨。要不我今日怎會來找你。”
梅湘寒聽了簡傲珠的話,激動得雙手緊握她的凝霜玉指。
羊角風是惡疾,也就是尚書府不缺銀錢,才能金湯玉釀的伺候著,換做尋常人家可能一次病發就死了。
而往後的每一日梅湘寒都得仔細照料,還不能受刺激,誰要是嫁給他等於是一輩子守著個藥罐子。
經過張岩那麼一鬨,整個京城再沒有高門貴女會嫁給他。
可見簡傲珠的相隨對他有多大觸動。
“傲珠,果然還是你好。此生有你,湘寒三生有幸。”
如此深情佳人,梅湘寒斷然不會放手的,更不會讓她跟那個短命鬼張岩。
從張岩踢他的時候起,已經注定是個死人,這個仇過後再報。
眼下他身受重創,正是最惹人憐憫同情的時候,如果此時提出婚約,簡傲珠定不會拒絕。
他伸出手指輕撫簡傲珠白淨的麵皮:
“傲珠,聽春喜說,我娘那晚打你了?還搶回蛟珠金釵?”
不提這事兒還好,簡傲珠眼裡的狠辣一閃而過。
不過她很快輕抿粉唇:
“你娘也是愛子心切,是我自己不要臉麵,待嫁之身,還出來與外男私會。”
一句話將金氏摘出去,還把所有過錯攬到自己身上。
如此溫良大度的女子,梅湘寒怎能不抓心撓肝的疼。
他強忍著痛楚爬起來,雙手搭著簡傲珠的玉臂:
“傲珠,你彆這麼說。其實最該死的人是我,我糾纏你在先,你不過是被我拖下水罷了。”
“公子…”簡傲珠順勢將頭埋進梅湘寒懷中,似壓抑許久一般抽泣。
“傲珠,我想與你儘快成婚,你可願意?”
簡傲珠在懷中遲遲不抬起頭來,直到梅湘寒輕輕托起她的下顎,慌張望著她:
“傲珠,你不願?”
“公子…傲珠哪怕隨你上刀山下油鍋也願意,隻是…”
“隻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