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陸燕北答應了,保住兒子的體麵,祁雪芙破涕為笑,連忙從椅子上跳下來。
“老爺,奴家就說你不會不疼眾望的,咱們可憐的兒子…”
陸燕北瞪了她一眼,轉身準備走的時候,祁雪芙眼珠子一閃,趕緊上去纏住他。
“老爺,眾望今日正好有旬假回家,說來他日夜勤學苦讀,也有半年沒跟你一塊用膳了,要不晚膳就在省心閣吃吧?”
“你這亂糟糟的跟靈堂似的,有飯吃嗎?”
被嗆了一句的祁雪芙趕緊給薑嬤嬤使眼色,薑嬤嬤機靈的說道:
“老爺,您稍作休息,喝一杯祁姨娘收集朝露衝泡的太平猴魁,奴婢馬上去準備晚膳。”
“哼!”
陸燕北悶哼了一聲,也沒反對,晚膳就在這裡用了。
薑嬤嬤火速出去,讓小廝去府門口看看五少爺何時到家。
日落,天氣漸涼。
陸家門外來了一輛精貴的馬車。
車身是精雕細琢的花梨木,樣式新穎風雅。車轅、車輪和軸頭則是由堅硬的黑檀做成,簾子用的是上好的整塊鹿皮。
馬車緩緩停歇在府門口,純銀的鈴鐺搖晃輕響,一個皮膚白皙的英俊少年書生從車內下來。
與奢華的馬車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陸眾望身上略顯陳舊的秋衣,是去年的舊款。
秋風襲來,陸眾望感覺一陣冷縮。
“五少爺回來了!”
門房的眼底堆滿笑意。
不出意外的話,這位可是陸家未來的主子。
就差幾個月了,春闈之後,陸眾望必然改頭換麵,不再是庶子。
“陳叔,聽說今日府上很熱鬨?”
“熱鬨熱鬨,全京城的人都來咱們府門口沾沾喜氣呢!”
陸眾望眉心卷起一道微不可察的褶皺。
他在藏器書院也不得安生,每隔一下會兒就有同窗向他道賀恭喜。
道的是四哥陸瀾的賀,恭的是陸世子的喜。
卻沒人記得他陸眾望也有婚約在身。
誰會在意一個庶子的婚事?
也罷!
無人扶我青雲誌,我自踏雪至山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