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玉佩是姨娘臨終前給您的念想,當了五百兩,當期一年,保管費第一年是百中取其五,第二年開始百中取其十。”
庭箏從腰間的荷包裡取出銀票和當票,
小姐對她極好,平時這些銀錢都是由她來保管和打理。
“上回讓龍門鏢局找人,他們說蕉州在邊關太過遙遠,所以加了二十兩,總共一百二十兩。這裡還剩下三百八十兩。”
顧星晚的玉指在桌上輕輕點著:
“若是把人帶回盛京城,剩下的銀子夠嗎?”
“蕉州距離盛京城兩千多裡的路途,龍門鏢局又是出了名的收費昂貴,更何況,周慶書還是個瘋子。三百八十兩銀子怕是不夠。”
庭箏很確定的搖頭。
要帶著一個瘋子跋山涉水,跨越兩千多裡,怎麼的也得出動個人,一路上人吃馬喂的肯定要花不少錢。
顧星晚凝眸道:
“讓龍門鏢局把人帶回來吧,你告訴他們這三百八十兩隻是訂金,若是人順利活到盛京城,我再給他們一千兩。”
“小姐,咱們哪來的一千兩啊?”
小姐都窮到典當玉佩了。
“去辦吧。”顧星晚沒有多說什麼。
“是!奴婢明兒就去。”
次日早晨。
庭箏出門去辦事,顧星晚帶著湯嬤嬤去報國寺還願。
一輛馬車,後邊跟著四名騎馬的護院,手持鐵棍,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模樣。
帶頭的護院正是湯嬤嬤的兒子王騰。
顧家的家底淺薄,平常府上隻有八名護院看家,宋氏最近為了“保護”顧星晚又專程多請了幾位。
湯嬤嬤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笑臉問道:
“不知小姐去報國寺是還什麼願呢?”
顧星晚吹著茶杯的熱氣:
“我娘在世的時候常說,她這輩子嫁得不好,丈夫不是個疼她的,做個姨娘時常被主母磋磨,連帶著女兒也被主母和嫡姐折辱。所以她時常去報國寺替我求姻緣,將來定要遇到一個良配,早早的遠離顧家這些個禍害。如今我要嫁人,自然得去報國寺還願。”
“小姐這…這話說的…”
湯嬤嬤眼底藏著微不可查的寒芒。
竟敢背後非議老爺和主母,真是大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