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庭箏那丫頭說,你兒子王騰在外頭欠了不少印子錢,有一回收賬的都找到顧家來了。我顧家自詡清流,重視名節,要是我父親和母親知道王騰給府上抹黑,怕是容不下他。”
湯嬤嬤嘴唇有些發白,顧星晚說得沒錯。
她兒子王騰六根不全,天生瘸一條腿,背上有個羅鍋子。
也就是她在顧家待了二十幾年,宋氏才勉強給他一口飯吃。
提拔為護院頭領是宋氏在收買人心,那純屬走狗屎運。
要是被趕出顧家,失去官家庇佑,肯定會被債主抓去賣到苦窯的。
她就這麼一個可憐的兒子。
“那奴婢也不敢拿小姐的錢去給他還債。”
“你放心,我可不是軟腸子。這錢不白給,你得用一件事情跟我換。”
湯嬤嬤喉嚨乾澀:“小姐想問何事?”
顧星晚看著窗外漫山的金色落葉紛飛,語氣冰冷徹骨:
“我娘是怎麼死的?”
湯嬤嬤聽完後縮成一團,渾身打抖。
“小姐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徐姨娘都已經過世五年了。”
原書裡並沒有重點著墨徐慧的死因,隻說了其中“有蹊蹺”。
當時顧影影自己跳到湖裡,險些溺亡,被救上來之後陷害說是原身推的。
顧影影會水,不可能溺亡,裝得倒是挺像那麼回事。
宋氏不分青紅皂白,將她關押到城外的一座廢棄莊子裡反省,整整關了一個月。
而那段時間徐慧遭了風寒,原身被困在漆黑的莊子小屋裡,等啊等,等來的卻是娘親身故的消息。
“奴婢也不知具體的情況,您也知道,奴婢並不是夫人的親信嬤嬤,很多事情奴婢沒資格經手的。隻聽說,徐姨娘是寒熱之症過世的。”
對上顧星晚六親不認的眼神,湯嬤嬤結結巴巴。
顧星晚緩緩將一千兩銀票收回去:“這還用你說?府上不都是統一口徑了嗎?”
湯嬤嬤縮了縮脖子,怯生生看向顧星晚:“小姐,能否幫奴婢保密?”
“你放心,既然當年的事情你沒有資格經手,沒人會懷疑到你的頭上。”
湯嬤嬤鬆了口氣,一閉眼,小聲說道:
“大概率是夫人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