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燈下黑”。
陸瀾忽的睜眼。
抬頭望向那個最不可能藏匿紙張的地方。
房梁上的那盞羊皮吊燈。
陸瀾喊道:“劉頭領,你進來!”
“世子爺,有何吩咐。”
“上去把那盞燈摘下來。”
劉豹聞言點點頭,一躍而起,不費吹灰之力就摘下吊燈,甚至連裡麵的燈油都沒有灑出來。
“小的去外頭候著。”
陸瀾拿著羊皮吊燈,燈罩外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說明已經有幾天沒人動過了。
裡麵有一隻小方匣,上麵遍布奇門八卦,像是一個極為複雜的機關匣。
想必,兩首反詩就藏在裡麵。
匣子裡麵發出蟲子的叫聲。
正當陸瀾想打開一探究竟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強勢的質問:
“世子爺到眾望的書房來做什麼?”
陸瀾順手將匣子收進袖袋,步履從容的出來見祁雪芙:
“孩兒見過姨娘!”
祁雪芙深吸一口氣,天鵝頸高高仰起,碩大的眼眸看著陸瀾:
“聽說世子爺丟了東西。”
“是!”
“眾望平日裡都在藏器書院勤學苦讀,前幾日回來住了一晚就匆匆離開,他能偷世子爺什麼東西?”
陸瀾回頭指了一下書房:
“是抱月樓花魁柳斜斜送給孩兒的一幅秘戲圖,孩兒想著府上隻有男子才會偷這種圖,就來五弟書房找一找。望姨娘不要見怪。”
一聽說是青樓妓子的秘戲圖,院子裡的丫鬟嬤嬤們,臉紅到耳根後邊去了。
她們全都是祁雪芙和陸眾望的下人,心裡暗罵陸瀾不是東西,馬上要大婚了還惦記著柳斜斜。
那個顧星晚也真夠倒黴的,嫁給這種負心薄幸的混賬。
祁雪芙更是勃然大怒,一肚子臟話爛話差點沒忍住:
“世子爺這玩笑開得有點大呀!你五弟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他可是讀聖賢書的君子,是堂堂禮部尚書言大儒的高徒,他最起碼也知道廉恥二字,那種圖就是送到他麵前他也不會看一眼,更何況偷呢?”
陸瀾聽出來了,她這話沒帶臟字,但確實罵了,還罵得很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