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咽了口唾沫:
“陸家可不止一個死人,嚴時月死了三個兒子呢!陰魂不散啊!”
“這就說明天命站在哀家這一邊。”太後長袖一甩,霸氣側漏,“陸南瑾想當皇後,做夢去吧!嚴閔柔的下場就是她將來的寫照。”
“那黛貴妃的事情該當如何?”
太後略微抬手,高公公緊隨攙扶著,兩人走出宮殿門口看著天邊的落霞。
“聽說西陵的鐵騎,越境連屠了咱們南楚兩座城池?”
高公公彎腰點頭,麵露悲愴:
“是,殺了二十萬軍民,連手無寸鐵的婦孺都不放過,簡直喪儘天良。陛下天威震怒,正準備派‘南楚四庭柱’之一的熊廷讚率軍出征,不日,兩國將正式交戰。”
實際的情況遠比高公公所知道更嚴峻。
西陵已經下令繼續揮師南下,車輪以上,人畜不留。
等到熊廷讚趕過去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呲…此外陛下突然召九皇子墨淵入京,不知是否也與熊將軍出征西陵有關。”高公公眼珠子左右竄動。
太後嗅到了契機,眸子一沉:
“倒是可以借此先作一篇文章。你去各宮傳旨:就說南楚準備與西陵開戰,自皇後以下,所有妃嬪都要到祖廟祈福,無旨意不得擅出。等到陸家大婚結束之後再說。”
“是!”
“哀家倒要看看,陸南瑾能給陸家遮風擋雨多久。”
“至於墨淵那個小畜生,你再給哀家打探清楚,皇帝究竟是何用意。當年費了那麼大的勁才將他趕到雁州那個不毛之地,但凡他有一絲一毫奪嫡的苗頭,都給哀家掐滅。”
“奴婢遵命!”
…
梅家。
太後賞賜簡傲珠的事情已經傳到這裡。
恰逢府上晚膳時間。
主母花廳的桌上擺滿了各種金貴菜肴。
可梅鬆濤和金氏明顯的食欲不振。
梅湘寒坐在輪椅上,傷勢恢複許多的他也能正常下床進食了,不過他也是愁顏不展。
花廳裡死氣沉沉,一點不像是要辦大喜事的家庭。
“夫人,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辦?”梅鬆濤語氣埋怨。
下聘禮單的事情,他跟金氏吵過好幾回了。
畢竟是太後賜婚的姻緣,上回那六十抬的聘禮就說不過去,不但打了簡家的臉,連太後和長公主的麵子都沒照顧到。
“我…我哪知道太後那麼喜歡簡傲珠那個賤皮子。”金氏儘管氣得咬牙切齒,可心裡也是惴惴不安。
太後在下聘之前給簡傲珠賞賜,擺明了就是給她撐腰的。
“彆說廢話了,現在該如何補救啊?”
“還能怎麼辦,把我這條老命給那個賤皮子,我這個當家主母的位置也給她。等到她娶進門的那天,我這個做婆婆的人給她下跪磕頭,這總行了吧!”
金氏雙目腥紅看著梅鬆濤。
梅鬆濤表情同樣十分嚇人。
眼看著伉儷情深的兩夫妻要急眼,梅湘寒咳嗽兩聲,語氣病弱的對金氏說道:
“娘,這回孩兒也是站在爹這一邊,六十抬的聘禮已經拿不出手了,要不咱們再跟進一些,最起碼也接近太後的賞賜。”
金氏聽了這話,已經在炸裂的邊緣了。
太後的賞賜極為豐厚,梅家要跟皇家賞賜相媲美,必然傷筋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