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很快就起身轉頭。
迎麵走來一大群人，跟猴山大王出征一般。
帶頭那隻猴王長得麵目可憎，但通身的富貴之氣，一出場就震懾住了在場所有人。
此人正是南楚的太子監國，墨溟。
“臣弟見過太子殿下。”
墨淵雙膝跪地行禮。
“微臣夏侯霸，拜見太子殿下。”
在場的市井商賈，無不貼地行禮，山呼：
“草民等拜見太子殿下！”
墨溟雙眸如刀，銳利鋒芒，那眼神就仿佛一把利刃繞著脖子，窒息感撲麵而來。
不過他眼裡並沒有尋常百姓，就讓他們這麼跪著。
反倒是上前將墨淵攙扶起來，低頭看向桌麵上的粗茶淡飯，墨溟嘴角拉扯出一道細微的弧線：
“九弟就吃這些？”
墨淵拱手說道：“臣弟在軍營也是吃的大鍋飯，相比之下，這裡的菜肴已經十分美味。”
“九弟的飯量倒是…驚人！孤記得三年前你還沒這麼能吃啊！”
墨溟眼裡藏不住的鄙夷，小時候經常罵他飯桶，沒想到長大真成飯桶了。
“讓太子見笑了，雁州之地，饑寒交迫，臣弟常常食不果腹，漸漸就養成大胃口。”
“哦？九弟的意思是，責怪父皇當初把你派去雁州受苦？”
墨淵話音剛落，他本意是想說明自己為何食量大，可太子身後一個貴氣的俊俏公子，卻故意歪曲他的意思。
花萼相輝樓一樓堂廳內，人人都在替墨淵擔憂。
這話要是傳到陛下耳中，可是掉腦袋的大罪。
太子和背後的一群人，都是麵露戲謔的望著墨淵。
夏侯霸心下一沉。
隻怕太子陣營會利用這句話來大做文章。
墨淵盯著說話那人看去，是四皇子墨灝，太子陣營的智囊，也是眾多皇子當中學問最高的，目前在藏器書院的鳳凰班。
“四哥說的是哪裡話？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臣弟隻是說自己食量大，可並沒有對父皇的安排有成見。”
“更何況雁州之地雖然苦寒，卻十分磨煉人的意誌，臣弟這三年不但武藝精進不少，甚至連帶兵打仗、治理封地政務也都愈發成熟，臣弟感謝父皇還來不及呢！”
墨淵一番話，表麵是在誇讚父皇英明神武，實際上是告訴他們，自己三年來進步不小，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無能的九皇子。
他不但沒受苦，還學了不少本事，你說氣不氣人？
墨灝一手提著廣袖，另一隻手負在身後，臉上掛著波瀾不驚的笑容，走過去拍一拍墨淵的肩膀：
“九弟，何必那麼認真呢，四哥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墨淵冷笑著：“這種玩笑，四哥以後還是少開為好。”
“你回京多日也不跟我們哥幾個見個麵，實在是有點叫人心寒啊！”
“四哥，臣弟從千裡之外的雁州趕回盛京城，自當養精蓄銳，以備父皇召見。”墨淵頓了頓，“正準備過幾日再逐一拜會各位皇兄。”
“哈！那四哥可就在府上恭候你的大駕了。”墨灝這話也是客套，墨淵要真的去他府上，他還不樂意呢！
墨淵點點頭，眼神掃過太子和四皇子身後的眾人，有幾位像是商人模樣打扮，其餘的都是書生。
而其中一人他很熟悉，正是他表弟陸眾望。
陸眾望的眼神和墨淵交彙，卻表露出不友善的意思。
墨淵和陸瀾交情匪淺，自然不入陸眾望的眼。
而且如今他勢頭正盛，太子忌憚他，陸眾望更加不會搭理他。
墨淵跟這些人沒話說，拱手對太子和四皇子說道：
“太子，四哥，臣弟還要到兵部一趟，先行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