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叫造反,這叫變革!”
“大離皇帝不肯改變,那我就逼她改變!”
“這天下如果錯了,那我就糾正錯誤!”
水柔兒聽得一臉呆滯!
她是涼山司的神女,但不是神仙!
秦宇這番話放在哪裡聽來,都像是大逆不道!
可是她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秦宇,因為她的能力不夠。
“你要……”
“帶著我們涼山司部落跟你一起造反?”
水柔兒足足呆怔半晌,才明白過來,那些牛羊不是那麼好消化的。
秦宇哈哈笑道:“我說了,那叫變革,不過你如果覺得是要造反,那也無所謂了,大離不逼我就算了,我自己在這裡瘋狂基建的了,如果大離要逼我,那我就反了又如何?”
水柔兒覺得自己這下是徹底上了賊船了。
現在整個涼山司都處於一片歡天喜地的熱鬨氛圍中,自己現在哪怕站出去喊停,召集整個部落的人把秦宇趕出去,恐怕那些人也未必聽自己的了。
秦宇的出現,就像是一柄雙刃劍,擊穿了涼山司的寧靜,帶來了神賜一般的喜悅同時,也帶來了未知的危險。
“我的父兄都是被大離的軍隊殺死的……”
突然間。
水柔兒低頭喃喃說道:“你若真要帶著我們涼山司的人跟你一起造反,我也認命了,大不了一死,可是我們部落這麼多無辜的人,他們加上整個莽州所有可以戰鬥的人,也不足五萬,大離青羊關的鎮守軍隊就有二十萬,我們這不是以卵擊石嗎……”
水柔兒說這話時,語氣充滿了悲傷。
她小時候經曆過蜀地的那場災荒,父兄被朝廷鎮壓的軍隊無情的馬蹄給踐踏而死。
所以,她才被當時部族的神女收養,培養成了這一代的神女。
她小時候目睹了那場可怕的悲劇,一直成為恐怖的夢魘,對大離軍隊充滿了憤恨與恐懼,但卻無能為力,甚至每年部落還得交納歲貢給大離。
秦宇聽了這話,也是微微一愣,皺眉道:“誰說五萬就打不過二十萬了?再說了,莽州的地勢易守難攻,大離的軍隊真敢深入的話,我們利用叢林遊擊的優勢,足以抵消掉大離鐵騎的威脅,這大山就是莽州的神兵利器……優勢在我!”
水柔兒抬頭,見秦宇的語氣自信,不像是在開玩笑。
“難怪你被大離追殺,你這是真的造反啊!”
秦宇哭笑不得:“那倒也不是,我辭官歸隱的時候沒想過造反,追殺我的人也未必是大離皇帝下令的,但我現在想明白了,沒有大離宰輔的身份作為庇護,恐怕大離王朝想殺我的人很多,我隻是不得已反抗而已!”
“不得已麼?”
水柔兒怔怔的盯著秦宇,竟無法從他臉上看到絲毫的畏懼和慌張。
她好奇道:“你就不害怕嗎?”
她忘不了,小時候麵對大離軍隊殺伐的那一幕。
水柔兒被父兄藏在一個水缸裡……
整個山寨被大離黑旗軍橫掃踩踏,鮮血染紅了整個山寨,父兄被砍倒後,馬蹄無情的從他們的身體上踩踏而過,她依舊深深的記得……
兄長當時滿身是血,卻抬起手來朝著她藏著的位置,示意她不要動。
大火焚燒了一切!
整個山寨都燒掉了!
她被師傅從水缸裡抱起來的時候,渾身瑟瑟發抖,嘴唇發紫……
她害怕大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