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沈知凝的臉上沒有半分欣喜。
“聽聞表少爺本來是今天要回上京的,可不止怎的,又折回來參加了小姐的及笄禮,其實表少爺對小姐還是有關愛的”
見玉珠還在替裴之說話,沈知凝有些氣不打一處來,裴之要是能關心她,那明日母豬也能上樹了。
她隨手拿起了桌上不起眼的玉簪,“以後就戴這個吧,那根簪子就扔了吧。”
玉珠滿眼不解,“小姐,當真不要這根簪子了嗎?聽聞這根金蝶簪整個大慶僅此一件呢。”
聽到玉珠這麼說,沈知凝微微愣了一下。
沒想到裴之這次為了博一個友愛的名聲居然這麼大手筆!若是日後他再想要回這根簪子,而自己卻拿不出來的話
短暫的三秒鐘抉擇過後,她咬著牙道:“既然如此,那就收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
眼不見心不煩,這已經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一番梳洗過後,沈知凝本想讓玉珠去前院打探一下裴之是否已經離府,但打開門聽到那熙熙攘攘的聲音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裴之向來喜靜,如今府內這般喧鬨,想來這會馬車已經在路上了。
於是她便吩咐玉珠關緊門窗,隔絕外麵的噪音,自己則爬上床榻,倒頭就睡。
深閨小姐的一天本就清閒爛漫,等她醒來的時候,竟又到了傍晚時分,玉珠剛倒好一杯水遞至床邊,沈知凝還沒來得及喝一口潤潤嗓子,門外又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大小姐,是我,王總管。”
玉珠打開門,就看見王總管那張笑得讓人發慌的臉。
“小姐剛睡醒,什麼事?”
王總管搓了搓手,看來在門外等了有好一會兒了。
“老爺和夫人讓小姐即刻去前廳,說是有要事宣布。”
玉珠應諾,便又合上了房門。
兩人的聲音並不大,可剛睡醒的人最為敏感,所以他們的談話聲她聽的一字不落,隻是都這個時候了,父親找自己能有什麼要事?
玉珠進房,便看見自家小姐已經收拾的整整齊齊,頗有一幅決然姿態。
主仆兩人互相望了望,便相攜著往前院走去。
前廳內燈火輝煌,沈知凝剛穿過院門,便看到父親與母親坐在紅木椅上細細討論著什麼,她快步走進去福身,“父親,母親,這個時辰叫女兒前來是有什麼大事宣布?”
沈父笑望著這個自幼被自己嗬護著長大的嫡女,“為父今日給你介紹的雲中郡的郡守你可還記得?”
沈知凝在腦海裡細細回憶了一番,這才想起來父親口中所說的郡守,那是一位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長得浩然正氣,人也隨和。
“女兒記得,不過,父親這時提起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