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祗對他們沒興趣,他悄悄瞧著薑鳶的臉色。
薑鳶麵上不顯,心裡冷笑。
就說那小白臉非鬨著退婚呢,原來是早就勾搭上了這官家小姐,這鵝黃嫩裙女子她認識,年中時在街上,轎中遠遠瞧過一眼。
是縣令的獨女,千金小姐。
那時她給在書院的陸白換洗衣物,第一次見穿的這般漂亮還精致的女子,直接就看呆了,她還記得他說了句什麼?
“人家千金小姐,你瞧著做什麼?莫惹了他人笑!”
說罷就將她一人丟在了書院門口,任所有學子向她投來疑惑、好奇的目光,在他同窗好友問起時隻道是家中小妹。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薑鳶感覺到心臟隱隱作痛,好歹也是原主算是愛了一輩子的男子,她眉微微蹙起。
謝長祗餘光將一切收儘眼底。
但下一秒,薑鳶就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往山上走去。
她已經不是那個戀愛腦的可憐女子,也解除了婚約,如今二人橋歸橋,路歸路,隻要陸白彆在她麵前再蹦躂,就是娶了公主她都不在意。
哦不,娶了公主她還是在意的,她還是不太願意看他飛黃騰達過好日子。
薑鳶心中盤算著抽空去查查縣令千金怎會看上這廢物,殊不知自己皺著眉,臉色並不算好的樣子被謝長祗一覽無餘。
謝長祗回頭又望了那二人一眼,像是要把兩人的模樣深深記在腦中。
從山腳到山腰,謝長祗背簍裡已經摞了高高一堆柴火,此外左右手各拎著一擔。
若不是他沒有第三隻手,薑鳶怕是也要壓榨上。
薑鳶自己背上扛了一擔,懷裡也抱著,環視四周一圈,儘是一片雪白。
“走吧,回家。”
她話音剛落,餘光就看見前方一棵樹下的雪動了動。
仔細一看,哪是什麼雪,分明是一隻白兔子!
兔子嘴裡還嚼著乾草,一雙紅眼睛還未瞧見危險來臨。
下一秒,四隻兔腳就懸空垂了下來,被揪住長長的兔耳朵時,兔子明顯還有些茫然,連嘴裡的乾草都沒嚼了。
“今晚能加餐了!”薑鳶雙眼亮晶晶。
隻是下一秒,兔子就以極大的力氣掙紮著,高高亮出上下的牙,咬了下來。
“小心!”
謝長祗來不及搶走兔子,情急之下隻好用手覆上薑鳶的手腕。
那兔子估計是用了狠勁,謝長祗的手背瞬間就出了血。
薑鳶瞳孔一縮,抽出鐮刀就給兔子了一個痛快,兔子腦袋歪了下去,謝長祗手背上印著兔牙印,還有不停往外流的鮮血。
薑鳶來不及撿兔子,她一把握住他的手,細眉緊緊蹙起,眼裡滿是震驚。
“你做什麼幫我擋?你看看,流血了吧!知不知道疼?你站著彆動,我給你去找點止血的草藥。”
“我,我不會痛……”
隻可惜謝長祗回話聲音小,散在了風裡。
薑鳶躲到一棵樹後,好在她方才上山時偷偷簽到,正好係統給了不少日常基礎的草藥,其中不乏收斂止血的白及。
裝作是才采到,薑鳶快步走來,邊把它碾碎,邊敷在謝長祗的傷口處,而後撕下自己衣擺一條布,緊緊綁住,打了個蝴蝶結才作罷。
謝長祗全程沒說一句話,他愣愣地瞧著這個並不好看的奇怪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