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道,“好了,都不要說了。就按照蕭至說的做,朕又不是把鹽業永遠的讓出去,朝廷肯定要與這些人簽訂契約,契約期滿,朝廷還是會把鹽業再收回來的。”
一些出自世家望族的官員心裡樂開了花。收回去?到時候你收得回去麼?
“陛下,臣支持蕭至的鹽業法。”一個官員緩緩出列,“如今朝廷缺錢,整頓軍務要錢,治理水患要錢,列為臣工的俸祿也不能一直拖著。就算我大楚不與那北蠻用兵,歲貢翻倍又是一大筆銀錢。”
秦雍看向依舊跪在那的槐重,“槐相,你怎麼看。”
槐重老臉拉的很長,幾乎是聲淚俱下,“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蕭至此子,禍國殃民,當誅。”
“老臣記得,先帝曾言,蕭至此子不堪大用,做執戟郎已是難為他了,日後就讓他乾一輩子執戟郎吧。”
“陛下,先帝金口玉言。蕭至隻能做執戟郎。”
蕭至無才,先帝恨鐵不成鋼是真,開玩笑也是真,卻被槐重說成了聖旨。
如果按照槐重的意思,蕭至隻能做執戟郎,一輩子都是。
看著槐重涕淚縱橫的樣子,蕭至愣了一下,這老頭,是演的太好還是真為大楚著想?
不過轉念一想,蕭至就想明白了。
槐重此人,東山人士,素有才名,原本隻是一個正六品奉直大夫,一個不上台麵的散官,被先帝看中一步步擢升至宰相之位。
先帝提拔他無外乎看他出身低微,由他輔佐新帝可以掣肘那些世家望族。這有利於秦雍登基後平衡朝堂。
卻沒想到,槐重此人極有手段,籠絡世家望族,如今的朝堂他成了二皇帝,妥妥的大權臣。
他之所以反對蕭至的鹽業法,不過是他自己出身低微,從中撈不到什麼好處。
非但撈不到好處,而且會喪失很多權利與利益。
這老壁燈,十足十的奸臣,差點被這老東西給感動了。
重病需得猛藥醫,矯枉必然過正。宰相槐重,不死不行啊!
蕭至掛著淡淡的微笑,突然說道,“陛下,小人有一事不明。”
正興奮著的秦雍抬抬手,“何事不明?”
蕭至道,“丹書鐵券上說,卿恕九死,有司不得加責。這句話的意思是可以讓小人免罪九次,諸位大人,小人可有說錯?”
眾人一臉蒙圈,不是說鹽業法嗎?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
秦雍也是不解,卻順著說道,“你父兩次救駕,先皇賜他丹書鐵券,傳三世,的確可免九死。”
蕭至的父親,作為先帝的近衛兩次救駕有功,極得先帝信任。這也正是蕭至作為一個護衛的兒子,卻能成為太子陪讀的原因。
讓蕭至陪太子讀書是先帝有意恩寵,將來太子登基,他自然是肱骨之臣。
奈何蕭至不是讀書的料,甚至人也不太聰明,鬨出不少笑話。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殺了官吏呢?”蕭至問身旁的一個官員。
“隻要不是謀反謀逆大不敬,均可免。”禮部侍郎答了一句。
蕭至一副恍然的表情,呲著一口大白牙,看向宰相槐重,“宰相大人,侍郎大人說的可對?”
“自然是沒錯,滿朝文武皆知。”槐重輕蔑回道。
“那可就太好了,既如此,槐相,小人借你一物。”
“何物?”槐重壓著火氣,他堂堂宰相,此時竟然在跟一個執戟郎聒噪。
“我想借你項上人頭一用!”
蕭至突然一戟洞穿槐重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