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宋祁把這教坊司給包了,憑他的身份,讓教坊司清退一些客人隻是一句話的事,更何況這一日出的事太多,多數官員也不會出來尋樂。
一個三十多數的婦人,應該是教坊司的老鴇了,站在一側略顯局促。
宋祁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隻有一個背影。
蕭至自然知道宋祁是在端架子,畢竟人家官大,也不在意,主動上前打招呼。
“尚書大人,皇城司內實在是事務繁雜,讓你久等了,勿怪勿怪。”
宋祁微微一笑,與蕭至客氣了幾句,隨即就在老鴇的帶領下,穿過兩道小門進了一處院落。
這裡就像一個獨門獨院的小彆墅,幽靜恬適,細嗅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是一股很好聞的脂粉氣。
“蕭大人,你這……”
宋祁震驚的看著皇城司的人,從大門一直到這裡,列成了兩排。
不知道的還以為教坊司讓皇城司查封了。
在宋祁眼裡,蕭至就是個瘋子,一個敢玩命的瘋子。
而此刻,他對蕭至又多了一份忌憚。
作為兵部尚書,他可太了解行伍中那點事了。練兵練兵,練的就是令行禁止,要想做到這一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蕭至到皇城司不過區區一天,準確的說,這一天還沒到頭。
皇城司上上下下,唯蕭至馬首是瞻。
這是多麼可怕的統禦力,他是如何做到的?
一個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瘋子,帶上一群虎狼一般的兵勇,此等人為將,絕對堪稱恐怖。
如果蕭至知道他這麼想,一定能笑尿了。
這他喵的全是木維虎的功勞,老子是個騙子,哪裡會帶兵。要說皇城司的人願意聽自己的,還不是因為自己大秤分金銀,皇城司上下隻要是個喘氣的,都得了老子的實惠。
兵法蕭至不懂,他隻懂一個道理,無論哪個世道,有奶的才是娘。
蕭至看似很隨意的擺擺手,木維虎道,“執戟郎說了,大家可以放開了玩。”
眾人齊聲應是,轉瞬間變成了一群兵痞,教坊司一下鼎沸起來。
老鴇子在宋祁的眼神示意下去招呼皇城司的百戶千戶們。
宋祁給蕭至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便沿著木梯上了二樓。
木維虎依舊跟在身後,儘職儘責的在做一個保鏢。
蕭至道,“忙了一天了,你也去找相好的姑娘飲酒尋樂去吧。”
木維虎麵露難色,“大人你……”
蕭至故作不悅,“哎,我跟尚書大人一道,還能有人對我不利嗎?”
木維虎這才拱手去了。
這是一場雙簧,蕭至與木維虎事先沒商量過的雙簧。
一個知道對方需要裝逼,一個知道是對方的好意。
上一世,見過太過贓官與下屬來這一套。當時覺得惡心,真他麼的假。
此刻,蕭至用身體投票,這一口雙簧的確會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領導不提拔這樣人,難道要提拔一個成天擺臭臉的杠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