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秦雍就要想,怎麼做才能讓蕭至既不功高震主,又能一直為自己創造奇跡。
那張聖旨,秦雍最終還是落筆了。
“不稱臣,不納貢,不割地,不賠款。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這句話,是蕭至談到對北蠻的政策時說的,秦雍感覺每一個字都如一道驚雷一般。
“阿寶,掛起來,時刻警醒朕!”
日上三竿,蕭至才到皇城司當值。
一路上,蕭至看到不少衣衫襤褸的人,他們一個個麵黃肌瘦,不少人後脖領插著一根草。
插標賣首,這是活不下去在賣身呐。
進了皇城司,蕭至隨便拉住一個人問,“京城什麼情況,怎麼那麼多流民?”
“大人,黃河決堤了,山東江蘇都遭了災。”
這些流民從山東江蘇一路走到京城,這得走多久,朝堂上竟無人說起此事,這兩地的官員,真是不想活了。
蕭至喃喃自語,“決堤,看來母親河又變道了。”
曆史上,黃河變道不知多少次。
黃河裡的泥沙年年沉積,在這個時代是沒有完美的解決辦法的,穿越者也不能手搓挖掘機。
史書上黃河變道幾個冷冰冰的字,在現實中代表著流離失所,餓殍遍野,甚至易子而食。
“去把木維虎喊來。”蕭至想了想,隨後吩咐道。
“大人,有何吩咐?”木維虎很快就到了。
蕭至二話不說,帶上木維虎與幾名百戶出城向西而行。
時值六月,天逐漸熱了起來。
一行人一路走了幾十裡,林茂葉繁,草盛花豔,鳥鳴蟲叫不絕於耳。
“大人,我們這是去往何處?”
木維虎見越走越偏,隨即問道。
蕭至道,“你還記得抄沒白閆家財時我讓你抽出來的那片山地嗎?”
“下官自然記得。”
“就去那,前麵應該就是。”蕭至揮了揮馬鞭。
大楚的一裡蕭至粗略估算也就四百米左右,五十裡路,實則沒多遠。
一行人進了山穀,四處轉了轉。蕭至艱難的爬到高處,進行了簡單的測繪,用木炭在紙上畫了張草圖。
一條小河流淌著,波光粼粼,小河之畔有一座茅屋,年久失修,屋頂已經塌了。
幾人在茅屋前短暫歇息,蕭至向小河裡扔著石頭,“木維虎,回城之後,替我寫一張告示,招工,我要在這山穀裡建些房子。”
木維虎道,“現在隻要管飯,要多少人就有多少。”
“我給工錢,不多,一天十個子。”
正常情況下,雇傭一個人大約是二十文一天,京城價格能高些,也不過二十五文。
蕭至一天隻給十文錢,看似少的可憐,可此一時彼一時。
他不是聖母,見不得任何一點人間疾苦。這世上苦的人多了,蕭至救不過來。他能做的,就是讓這個時代的生產力提高一些,這樣更多的人受益,影響也是長遠的。
蕭至環視著周圍的環境,心裡默默的規劃著。
“你再買一些孩子,要十到十四五歲的,識字的更好,聰明伶俐的可以適當的放寬要求,成年了的就算了。”
在大楚,沒有準確的成年的概念。在皇城司的認知裡,十六歲是分水嶺,夠十六歲殺頭,不夠的則為奴。
“大人是要在這裡建莊子,是不是遠了點。而且,這裡也沒有可種之田。”一個千戶提出自己的看法。
由於蕭至好說話,完全沒架子,所以下麵的百戶千戶,甚至校尉都能跟蕭至說上幾句玩笑話。
“我要建大本營,還要培養人才,將來這個山穀一定會名滿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