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他、他呢?”
唐挽歌嘴唇顫抖著,一把推開護士,跌跌撞撞的衝到走廊外!
夜色當空,烏雲翻卷
病號服少女頭發散亂,臉色蒼白,光著腳奔跑在大街上,周圍的行人無不駐足回首。
而她,全然不在乎他們的目光,一路狂奔回了學校,趕在關門之前衝進了校園!
教學樓裡已經熄了燈,空洞黑暗的走廊像是沒有儘頭。
她不管不顧的衝到廁所裡,腳踩在還未乾涸的水漬上,重重的摔坐在地!
“昭河,昭河!你在這兒對不對,你一定在這兒!”
她顧不上疼痛,顫著手去拉每一個隔間的門,拉到最後一個,她的手微微一頓。
昭河……昭河!
她猛地將之拉開,出現在眼前的,就是那靠在牆邊一動不動的少年,他的渾身上下都淌著水,那水就像是怎麼也流不淨一樣,滴答滴答……
她怕了,伸出手一把摟住他的脖頸,感受到的是那滲入骨髓的涼!
“我會救你的,我會救你的!”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
她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害怕失去他,失去昭河!
“我好餓……”他的聲音悶悶。
她破涕為笑,雙手捧住他的臉頰“我們回家,回家給你做肉……”
話,還沒說完,觸手可及的少年轉眼又變回了一張薄薄的冥幣,它依然是被水浸透的樣子,靜靜的躺在她的手心,滴答滴答不停地淌著水……
昭河……
唐挽歌請了一星期的假,校方也針對這件事情嚴肅處理了方媛等涉事人員,她們也支付了大額的醫藥和精神損失費。
但這些,都換不回來她的昭河了。
那天晚上,她用吹風機把它吹乾,然後等了很久,它都沒有反應。就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第二天、第三天、它還是以一張冥幣的模樣靜靜的躺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她夾著肉蹲在它的麵前,它也不會跳起來搶著要吃了……
第四天,唐挽歌接到了鈴菲的電話,她說她想見她一麵。
下午五點半,學校對麵的肯德基,唐挽歌如約而至,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她比起四天前瘦了不知多少,寬大的校服完全隻是罩在身上。臉色,更是蒼白。
“挽歌,我媽媽讓我把這個帶給你。”鈴菲從書包裡翻出一個紅紙,紅紙裡麵似乎裹著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
唐挽歌接過,疑惑的看著鈴菲。
“媽媽說發生這樣的事,你肯定受了驚嚇。這是她找神婆請的安神石,放在床頭有安神的效果。”鈴菲擔心的握住她的手。
神婆……
唐挽歌握著那東西的手猛地一頓!
對啊,去找神婆,神婆一定有辦法救回昭河!
第三次來到小巷裡的神婆屋,唐挽歌可謂是輕車熟路了。
簾子後麵,嫋嫋煙氣翩然而出,神婆的身影影影綽綽。
“我等你很久了。”
待她坐下,紗簾裡的神婆語氣幽幽的開了口。
“您,都知道了?”
唐挽歌微微睜大了眸子,情緒有些激動“既然您都知道,那您有沒有什麼辦法……”
紗簾微微晃動,神婆伸出那布滿皺紋的滄桑老手,動作極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