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甚是讓人歡喜。
可為何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這空想結社到底想乾嘛,把人藏的這麼深?
不會是想等其他結社和他兩敗俱傷後,兩邊通吃吧?
什麼?
你說我沒被廢掉前也在隱藏自己序列數?
那沒事了。
……個屁啊!
克洛伊在將手衝咖啡遞過去時,下意識多掃了美人幾眼。
然後他僵在原地。
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手腕處那若隱若現的月亮胎記。
他大腦微微刺痛。
一些塵封的記憶破繭而出。
……
冰冷的手術室。
藍色床單。
染血的魔法陣。
無論怎麼治療都拉不回的血線。
還有大人物痛苦如野獸一般的哀嚎。
那一幕幕改變人生的經曆悄然浮現。
那便是他噩夢之日的開始。
那場失敗的治療儀式。
他在模擬裡已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景象。
最後的最後,他隻能將目光看向那滴血的手術台上,蒙著麵看不清容顏的患者。
那是大人物的女兒。
她的手靜靜垂落在一旁,宛若《馬拉之死》的名畫。
手術台聚光燈與大魔法陣重疊,他看到那纖細的手腕上,一顆若隱若現的月亮胎記在發光。
……
此時此刻,亦是彼時彼刻。
將咖啡遞過去時,一股前所未有的惡寒彌漫全身。
這一刻。
他心中的死海忽然掀起驚濤駭浪。
大人物撒下重金,委托大批頂尖治愈師,就為了能實現完美治愈。
那場手術奢靡到什麼程度?
就連他這用來補充邊角料缺陷的治愈師,都可在一次治療後,直接財富自由。
但再多的財富,也沒能挽回女孩的生命。
距離手術時間還有3天。
3天後,這位會長將在病床上長眠。
人就這樣死了?
生命果然很脆弱。
正當他心生感慨之餘,彌賽菈忽然開口了:
“你情緒好像有些激動?”
克洛伊本能的想反駁,但開口時卻說:
“我想是的。”
彌賽菈歪了歪頭。
他看起來確實比之前還緊張。
沒加入空想結社,站在會長身邊,讓他那麼難受嗎?
思索片刻後,她遲疑的說:
“要不我也當一回【演員】?”
沒給克洛伊拒絕的機會,她來到了舞台上,目光平靜的說:
“我這可不是照顧你的感受,隻是需要給會長一個交代罷了。”
她似乎說服了自己。
這一瞬間。
空想之力彌漫。
空想秀再次開場!
“我將你從奴隸身份解救出來,作為代價,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少女一字一句的說著。
她聲音輕柔,像是和人商討,但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味道。
恰似清晨陽光傾瀉,照在被露水打濕的夕霧花上。
“叫我貝雅特莉絲,不要叫我大王女……你,難道希望被人發現我們之間的交易嗎?”
靠的近了,他終於看清了那被眼鏡遮蔽的容顏。
她臉龐透著健康紅暈,雙唇嬌潤透亮,眼睛為她添加了幾分文雅。
於是他說:
“貝、貝雅特莉絲……”
一瞬間,一股海嘯一般的精神力被誘導出來。
彌賽菈愣愣的看著那些精神力牽引著靈能,將舞台化作鬱鬱蔥蔥的小森林。
花瓣紛飛。
她明明知道這不過是被空想之力誘導出的幻象,但卻本能地伸出手去捕獲。
“好美。”
可是好奇怪。
他能被誘導出的精神力這麼多,和先前被會長誘導時截然不同。
那小森林都快將舞台塞滿了。
台下的莉莉絲不緊不慢的鼓掌說:
“做的不錯,很美麗的精神力,我很滿意。”
她看向了旁邊的彌賽菈,嘴角上揚道:
“這些我家副會長應該沒意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