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畫師呢,叫他來給本宮畫像。”長寧四處掃視了一圈。
青鸞連忙去尋畫師,這畫師一共五人,分彆隨時追畫,何為追畫,公主出發的時候特意讓貼身宮女吩咐他們,就是一個人畫公主的上午,比如今天騎馬裝束,還有一人畫公主下午的日常,一人畫公主晚間的日常,另外兩人畫動態像。
吃羊腿的時候,顯然是動態畫像的畫師來畫。
公主說這些畫像都是用來送人的,務必寫實。
她突然對身邊的徐公公吩咐:“賞撫遠將軍一隻羊腿。”
徐公公趕忙照辦,然而沒多久便垂頭喪氣地回來彙報:“公主,將軍把您賞給他羊腿給了正副使,他自己去吃餅了。”
“嘖,”長寧咬了一口羊腿,懶洋洋地笑道,“我賞他羊腿,他不吃乾我何事?許是愛吃狼心狗肺?”
一旁的侍女秋桃捂嘴偷笑,卻不敢接話。
下午繼續行駛時,長寧從鸞車裡捉了一隻信鴿出來,寫下幾行字:“母上大人,兒安,已出熊平。”
隨後將信鴿放飛,目送它消失在藍天中。
這時,青鸞捧著一隻貓兒進了車裡,笑著說:“公主,這是隨嫁靈寵裡的,眼睛一藍一綠,挺有趣吧?”
“有趣。”長寧將貓兒抱在懷裡,摸著它毛茸茸的腦袋,臉貼著貓臉蹭來蹭去,“咱們就叫它‘小虎’吧。”
青鸞捂嘴笑道:“聽說舍耶有真正的虎,到時候公主也養一隻如何?”
秋桃好奇地問:“虎是什麼?”
青鸞耐心解釋:“就是比這狸奴大數倍,更凶猛的大貓。”
秋桃被嚇了一跳:“那養大了豈不是吃了咱們?”
長寧哈哈大笑:“它要敢吃你,本宮就一箭射了它,扒了它的皮給你做裘衣。”
青鸞連忙勸道:“公主可不興這麼說話,像個女匪似的!以前在宮裡有皇後皇上寵著您,現在到了舍耶國,可不能再如此隨性了,誰家女子嫁人不是端莊可人的模樣?”
“囉嗦!”長寧笑罵一聲,抱著貓繼續逗弄,完全不理會勸誡。
鸞車內嬉戲笑聲不斷,顧寒騎馬走在隊伍前頭,雖然麵上平靜,但耳邊卻清晰聽見車內的談笑聲。
他嘴角似乎微微動了動,但很快便恢複了冷峻神色。
傍晚的時候,長寧的鳳鑾旁飛回來一隻白信鴿,腳上綁著細聲,顯然是前一日那隻。
就這樣,隊伍一路行了近十五日,終於到達了第一個州府——汴州。
汴州城門高聳,城外十裡早已有汴州知府安排的官員前往迎接。
長寧公主一改以往隨性的模樣,鳳駕中換上一身隆重的朝服,坐在高位接受當地百姓的參拜,威儀儘顯。
但顧寒看著她眼中的狡黠,心知這位公主的“規矩”,不過是隨心而為罷了。
“你先去晚宴的地方徹查一遍,暗衛兩人先行前往,另外公主官驛和知府家中各安排住宿。”顧寒低聲跟手下一一吩咐,策馬緩緩跟著隊伍。
“張大人,隨嫁一行人,你先行安排驛站吧,汴州知府劉翰章定是在城門口迎接,汪大人同在下,前往隊伍最前方吧。”顧寒這時一邊說著,一邊和送嫁正使汪大人騎著馬來到隊伍最前。
不遠處,已經看見劉翰章為首的一行人立於外城門下,微笑拱手了。
長寧公主自言自語的說道,“汴州,咱們的第一戰呢也不知會發生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