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觀臣瞧著她那忐忑的模樣,心知自己嚇到她了。
他拉著她的手,柔聲道:“小綠,我不像你想的那麼沒用,你是我唯一的親人,隻要你想做的,我都會儘一切可能幫忙!
或許,張有男告訴過你關於迪廳地下的事,可你有沒有想過,楊會梅手下那麼多打手。
你和張有男設計的一切,但凡有其中一環出了岔子,把她逼急了,她是能乾出殺人的事來的!”
那是個狠人,是個手上沾了人命的女人。
裴觀臣從自己被人打斷腿之後,就絕不小看這世上任何一個人。
有時候,你以為無害的老人和孩子,都能給你致命一擊,何況是個遊走在黑色地帶的女人。
淩槐綠靠在他懷裡,低聲道:“我知道,可他們那些事,都是針對我,我不想把你牽扯進去!”
裴觀臣是驕傲的,是乾淨澄澈的。
她不想將他拖入自己的泥濘當中。
裴觀臣揉了揉她的頭發:“傻瓜,我沒你想的那麼好!”
他要是真能乾乾淨淨的,一塵不染,隻怕早就被人遺忘在角落,連個容身處都沒有了。
“以後,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就算我不能幫忙,但我也能為你查漏補缺!”
“好!”淩槐綠突然抬頭,親了一下他的唇角:“裴觀臣,遇上你,是我的幸運!”
裴觀臣唇角含笑,將她摟進懷裡緊緊抱住。
遇上她,也是他灰色世界難得的一抹陽光啊!
小饅頭蹭了蹭腦袋:這就和好了?
淩槐綠突然想起一件事:“哥,嚴哥是你喊來的?”
裴觀臣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裡:“嗯,前幾年,他就多次接到有人舉報楊會梅強迫婦女從事不法工作,帶人去查了幾次都一無所獲。
本來他表現突出,前年就該升到市公安廳那邊的,就因為得罪了楊會梅,一直被人壓著!”
淩槐綠一怔:“公爹不是市局的嗎?嚴哥這事,他不管?”
裴觀臣表情變得揶揄:“嗬,他最是愛惜羽毛,可以為一個出身貧寒、努力上進的有為青年討公道。
但決不能因為親戚有點問題而幫忙,即便嚴禁表現很好,無任何不良行為,那也不行。
何況,這裡頭牽扯的人和事有點多,也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
淩槐綠心裡琢磨著,楊會梅上頭有人保護,每次還都撲個空,想必嚴禁他們內部也有眼線的。
這事不稀奇,畢竟前世,她在裡頭就見過好幾個,言談之間就是單位上的。
裴觀臣捏著她青蔥般的手指:“這事過後,整個臨淮市,肯定會引來一波動亂和嚴打,你最近在外頭注意點。”
淩槐綠點頭:“我知道!”
她突然想起,她在迪廳裡用電棒,又給人下藥的事,有些不安道:“哥,我做的那些手腳,以至於張鵬飛和楊會梅被人算計,細細推究起來”
嚴禁是專業的,他要認真調查,很多事是經不起推敲的。
要弄倒楊會梅,收拾張鵬飛,她跟張有男一步步的算計收買,在裡頭可是動了不少手腳的。
她此時一陣後怕:“嚴哥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