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老天居然這麼對他,生生扼斷了一個天才少年的翅膀。
淩槐綠心思浮動,忍不住伸出手指,小心翼翼描繪他的眉眼鼻梁,最後落在了薄唇之上,臉突然有些發熱,她想起上一次、
“醒了?”裴觀臣很自然的將她拉過來,下巴在她額頭上蹭了蹭。
淩槐綠像是被人現場捉住的小偷,窘迫的無地自容:“我我剛看有蚊子!”
“嗯,有蚊子!”裴觀臣輕笑著應了一聲,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見她溫度正常,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淩槐綠垂下眼簾,躲避他的目光;“沒有,我我昨天怎麼了,又生病了嗎?”
裴觀臣半舉著的手一頓,眼裡複雜一閃而過:“你不記得昨天怎麼了?”
淩槐綠一雙水眸裡全是茫然:“我記得,昨天,我爸過來問我借錢,我沒給借,然後他就生氣,把茶水都打翻了。
後來,他好像還想打我,再之後他走了,我好像就睡著了!”
裴觀臣給她順了順頭發:“嗯,他把你給氣著了,胸口有點悶不舒服,你說睡會兒,晚上有點發熱,吃了藥就睡到了現在!”
淩槐綠覺得,一定是她自己太忙了。
前頭那一個月忙著跑國庫券的事,一直沒能好好休息,一停下來,人就開始發病了。
她突然抓住裴觀臣的手,一臉緊張道:“你沒給他借錢吧?”
裴觀臣眼裡滿是笑意:“我是成了家有媳婦的人,我的錢都是我媳婦的,媳婦沒說借,我怎麼能隨便給人借?”
淩槐綠讓他這一連串的媳婦,弄得小臉緋紅。
“你昨晚是不是一直守著我,沒怎麼睡覺?”
“嗯,”裴觀臣想起他那個荒誕無稽的夢,看著淩槐綠的臉有些失神:“也不是,昨晚做了個噩夢,夢見我被人送去了精神病院。
嚇得半夜醒來,好久都睡不著,再睡著就到現在了!”
他說這話時,一直注意著淩槐綠的表情。
果然,淩槐綠在聽到他說精神病院幾個字時,瞳孔一縮,小臉也隨之變得煞白。
片刻後,她似乎回過神來,拉著裴觀臣的手安撫:“彆怕,夢是反的,你好好的,精神狀態這麼健康,怎麼可能送你去精神病院。”
裴觀臣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那要是,非得有人說我有問題,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怎麼辦?”
淩槐綠想也不想的回了一句:“除非我死,我死也不能讓他們把你帶走!”
說完之後,她似乎察覺自己有點太過激動,又補充道:“哥,你彆怕,等我們忙完這陣子,我們就去海城醫院給你看腿,等你腿好,看誰還敢說你有問題!”
裴觀臣揉著她的耳垂:“要是,我腿這輩子好不了,怎麼辦?”
淩槐綠認認真真看著他:“那就像現在這樣過一輩子,我沒覺得你比彆人差哪兒了!”
“是嗎?”裴觀臣瞧著她嫣紅的唇色,突然就有股想吻她的衝動:“你不怕,彆人說你男人是個廢物?”
淩槐綠覺得他此時的眼神有點怪,聲音微顫:“你哪裡廢了!”
說完這話,她就眼神一怔,明顯察覺有什麼東西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哥,你”
“噓,彆說話!”裴觀臣突然覺得這一刻美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