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也覺得,爸媽是真的很疼她。
畢竟哥哥如果學習不好,犯了什麼錯,少不得要挨打,讓哥哥反省檢討自己哪裡做的不對。
而她,即便是做錯了事兒,偶爾任性一些,也沒人會說什麼。
媽媽還會說,女孩子還是要嬌養。
出了王海濤這檔子事之後,宋玉娟才後知後覺發現,一切都是不一樣的。
從一開始,父母就沒對她報以期待,所以,他們無所謂她的任性。
可一旦有了麻煩,她就隨時都能給人舍棄。
林鳳萍聽她這話,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是在怪我們當父母的了?
你個沒良心的,你還想怎樣啊?
你看看彆人家女孩兒小的時候過的啥日子,你從小到大過的啥日子,你怎麼就這麼不知足啊!
我告訴你,這人你非得給我嫁不可,我不能再由著你丟人了!”
宋玉娟崩潰大叫:“我不要你管,以前你們不管,以後你們也彆管我了!”
她朝林鳳萍吼完,一轉頭就跑了。
氣得林鳳萍拍著大腿罵:“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啊!”
宋朝暉默默給林鳳萍倒了杯水:“媽,玉娟還小,你不要著急她嫁人的事,經過這次的事,她也知道不能再任性了。
從前你們縱著她,讓她不知天高地厚。
不能一闖禍,就放手不管了吧!”
林鳳萍看著兒子:“你啥意思?你也跟她一樣,是在怪我這個當媽的沒把她教好?
我還要怎麼對她呀,我一天到晚這麼辛苦到底是為了誰啊?”
林鳳萍扯著自己頭發嚎啕大哭。
她一輩子風光要強,沒想到,人到中年,居然會遇到這一樁樁的事,把她整個人打擊的快崩潰了。
宋朝暉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起身出去找妹妹。
其實父母的隱形偏心,他不是沒有察覺。
隻是他們的觀念,他很難扭轉,眼睜睜看著宋玉娟一步步被人嬌慣,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三中。
淩槐綠坐在陳校長辦公室裡認真答題。
今天是初三考試最後一天,她也和彆的孩子一樣同樣開始考試,隻不過彆人是在考場考試。
而她是在陳校長的辦公室,監考老師是偶爾出現的陳校長,和一直在辦公室裡批改試卷的田老師。
田老師二十多歲,是前年畢業才分配到三中的年輕老師。
田慧娟抬頭看了眼奮筆疾書的姑娘,穿著乾淨整潔的白襯衫,頭發沒有像彆的姑娘那樣編成兩條辮子,反而攏在一起紮了個馬尾。
圓潤白淨的小臉,澄澈明亮的雙眼,怎麼看都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淩槐綠到陳校長辦公室考試這兩天,不曉得有多少年輕男老師,借口找陳校長有事,有意無意過來打探。
就連高中部的學生,都時不時跑來這邊。
田慧娟總會在那些青年紅著臉偷看的時候,有意無意來一句:“小綠,你今天考完了,你男人會來接你嗎?”
然後,她就能欣賞到一眾玻璃心啪嚓碎裂的名場麵,滿足她隱晦的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