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回捏了捏裴觀臣的膝蓋:“奇怪,按理說,你這腿當年廢得徹底,就算後期將養的好,也達不到做手術的預期條件。
可目前看來,你的腿在這一兩年之類,似乎有了很大轉機。
師兄,這是你給看的?”
老紀其實也有點摸不清,他雖然給裴觀臣配了膏藥,也教了淩槐綠針法,他再是對自己醫術有信心,也覺得恢複不到如此地步。
“他人年輕,一切皆有可能,每個人的身體狀況不一樣,或許他就是那個幸運兒吧!”
喬崇民不認可這事:“師兄,你怎麼也開始講究這些玄學的東西了,看來,我見過的病例還是太有限。
小裴這腿,明顯是個例,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喬崇民對裴觀臣的腿上了心,本來沒有康複的可能,現在突然出現了轉機,不管是藥物作用還是身體機能發生變化,總該有個依據才是。
裴觀臣麵上沒有變化,心中卻是震動無比。
看來,他這一絲轉機,是淩槐綠給帶來的。
下午,老胡媳婦張彩霞送了米麵過來:“妹子,對不住啊,本來就該老胡去接你們的,可不湊巧,前幾天有個單位走貨走的急,他路上耽擱沒趕上回來!”
淩槐綠趕忙道:“嫂子,你說的哪兒話,你幫我們置辦齊全,讓我們到地方就能落腳休息,我們感謝都來不及呢!”
老胡媳婦是個熱情爽朗的,見淩槐綠在洗路上帶的衣服床單,趕忙伸手幫忙擰水。
淩槐綠將衣服晾繩子上,轉身去屋裡拿了糖出來給老胡家的小丫頭。
小丫頭四五歲,怯生生躲在張彩霞背後偷偷看。
張彩霞接了糖給小丫頭:“本來我該在院裡等你們的,這不是要去接她放學來不及,哎,都是這個小東西,她爸呀,當年為了生她,連工作都給弄沒了!”
淩槐綠摸摸小丫頭的腦袋:“那也不虧,如今兒女雙全,老胡大哥掙得可不比單位上少!”
“那是!”張彩霞是個爽朗性子:“要不是靠著裴兄弟給咱們的掙錢路子,那日子現在指不定多難過呢!”
張彩霞幫忙一起安置好了家夥事,又跟淩槐綠一起做飯,飯後收拾妥當才帶著孩子回家。
臨走時再三交代:“我家就在巷子口拐個彎就到了,你要是缺啥不方便的,你跟我說一聲就是。
老胡交代了,裴兄弟要是手術時間定了,也通知我們一聲,醫院裡多個人總歸方便一些!”
“行,多謝嫂子了!”淩槐綠送走了張彩霞。
這才倒了熱水進房裡,給裴觀臣擦身子。
天熱的很,她自己坐了兩天火車,身上也是黏糊糊的怪不舒服。
可這院裡啥都好,就是沒有獨立衛生間,上廁所要去巷子外麵的公共場所,怪不方便的很。
裴觀臣看出她的糾結:“我坐兩天車也沒出去走動一下,你讓小海推我出去走走,順帶把房裡收拾一下!”
淩槐綠鬆了口氣,雖說是夫妻,可這樣同處一個房間清洗還是蠻尷尬的。
兩日後,喬崇民就在醫院給裴觀臣辦理了住院,開始一係列的檢查,和幾個專家一起展開關於他的手術討論。
淩槐綠小聲問裴觀臣:“哥,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