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槐綠和李雪芽一邊一個挽著她的胳膊:“去呀,怎麼不去,必須去洗掉黴運,換上大姨給你買的新衣服,把以前那些衣服統統都扔了!”
徐桂蘭收拾了衣服出來:“走,我跟你們一塊兒去,回頭我也不做飯了,咱下館子去!”
幾人一起去了公共澡堂,好在這會兒是下午上班時間,澡堂子裡沒什麼人。
“彆害羞,大家都是女人,又沒啥不一樣的,快脫了,媽給你搓搓背!”徐桂蘭哄著有些扭捏不安的嚴蕊。
嚴蕊抓住衣襟,緊張的不行:“媽,我我沒這樣”
淩槐綠給李雪芽使了個眼色:“小蕊姐,你和大姨在這邊洗,我和雪芽去那邊!”
沒了外人,嚴蕊才在徐桂蘭的勸說下,脫掉了身上衣服。
“你”
淩槐綠剛解開頭發,就聽到徐桂蘭的驚呼聲。
她下意識探頭一瞅,一時有些呆住了。
隻見脫了衣服的嚴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胸口大腿根那裡更是傷的嚴重,全身上下就沒幾處地方是完好的。
淩槐綠收回目光,手不自覺落在胸口位置,腦海浮現出被朱三燙煙頭的情景。
隔間裡,徐桂蘭低低的啜泣聲傳來:“畜生,畜生啊!怎麼能怎麼能”
她哽咽著說不出話。
“小綠,你怎麼了?”脫了衣服的李雪芽一回頭,就看到淩槐綠蹲著角落滿臉是淚。
淩槐綠混亂抹了把眼淚:“沒事,就是覺得,小蕊姐太不容易了!”
李雪芽點頭:“她太可憐了,嚴家那老太太也太可惡了,本來小蕊姐好好的人生,都是被她給毀了,真是死都不足以讓人解恨!”
徐桂蘭心疼女兒,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拿來補償她。
從澡堂出來,幾人去了國營飯店,徐桂蘭點了不少葷菜,還一個勁兒問嚴蕊喜歡吃啥。
嚴蕊不自覺看向李雪芽,生怕媽媽對她這麼好,會讓未來弟媳婦不高興。
徐桂蘭歎了口氣:“小蕊,雪芽不是外人,她是個好孩子,你吃啥穿啥,她都不會介意的,你放心吧!”
李雪芽瞧著她心疼不已,哪裡還會計較:“是啊,小蕊姐,等這裡解決了,咱們回了臨淮那邊,你想乾啥我都帶著你,你彆怕。
我隻有哥哥沒有姐姐,我做夢都想要個姐姐呢!”
嚴蕊心裡放鬆不少,在養母家裡,馬金花一直都是那句話:“我們養你,就是為了將來你能幫襯你小弟。
你可彆跟那些白眼狼一樣,一嫁人就隻顧著婆家不管娘家,要曉得,婆家再好那也是彆人家,隻有娘家好了,你才能真的好!”
在嚴蕊的心裡,弟媳婦在家裡,遠比她的份量要重的多。
當天晚上,嚴禁也沒回來,他一直忙到第二天下午,才出現在裴觀臣的病房裡。
淩槐綠看他一臉疲憊卻是精神極好:“事兒都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