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的訓練都是很痛苦的,你你能不能不要帶不相乾的人去看他?”
裴正昌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淩槐綠說得不相乾的人是王菊珍。
“我知道了!”他聲音沙啞道。
王菊珍被王家人傷透了心,處處碰壁之後,又扭頭回來求裴正昌的原諒。
性子固執,一心向著娘家人的王菊珍,終於知道低頭了。
裴正昌已經這個歲數了,前後兩次婚姻,還有兒子的打擊,讓他心力交瘁,再加上小兒子因為王家人綁架,落下了很重的心理陰影,無法正常學習生活。
母親年紀一年比一年大了,他沒法丟了工作不管一門心思去照顧孩子,那照顧孩子這事,還是隻有王菊珍這個親媽了。
王菊珍在聽說裴正昌要去海城時,就著急道:“老裴,你帶我一起去吧,我已經大半年沒見庭安了。
他是我親兒子啊,我我這心裡真的很掛念他呀!”
裴正昌歎了口氣:“王菊珍,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還是死性不改,咱們就真的隻有離婚這一條路了!”
王菊珍連連保證:“老裴你放心,我一定改,我真的會改的!”
關於裴正昌要去海城的事,淩槐綠特意給裴觀臣打了個電話交代一聲。
裴觀臣很平靜道:“他要來就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廠子裡一切都還順利吧?”
“嗯,挺順利的!”淩槐綠說起工作的事:“青陽那邊,欠款他們肯定是給不出來的,我找了個律師,目前和蘇老師一起估算,看看這個石材廠有沒有盤活的餘地!”
裴觀臣輕笑:“我相信我媳婦的眼光,這事,以後就不用告訴我了,你自己看著處理就是了!”
兩人說完工作,淩槐綠才問:“哥,每天訓練,是不是都很痛苦?”
裴觀臣淡然道:“小綠,這不叫痛苦,一直無望的深淵才是痛苦!”
他在春風得意的年紀,嘗過了世間最為痛苦的挫敗,身體的折磨,遠不如精神的無望,這點痛苦對他來說,著實算不得什麼。
裴觀臣沒將訓練當回事。
可前來探望的徐老太卻是哭得泣不成聲:“這也太難了,這樣的訓練,他還要堅持多久?”
旁邊陪著的治療師解釋:“看他身體康複情況,短則半年,多則兩三年,每個人身體情況不一樣,所以不能一概而論!”
徐老太捂著嘴:“我的乖孫啊,咋就要吃這麼多的苦頭!”
一旁的裴二叔勸道:“媽,小觀手術成功,康複也初見起色,這是好事啊!”
“對對對!”裴三叔趕忙應和:“小觀才二十出頭,他還年輕,就憑他這毅力,做什麼事不能成,媽,你該高興才是,小觀站起來有希望了啊!”
裴正昌看著兒子每挪動一步,似乎都用儘了全身力氣,手臂凸起的青筋,額頭如雨的汗水,都可見他為之付出的痛苦,忍不住悄悄紅了眼睛。
一旁的裴小姑裴玉萍突然問:“我聽說觀臣已經結婚了,他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