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我暫時不想有孩子!”黑發散開,媚眼如絲,裸露在外的肩如窗外白雪,瑩潤惹人遐思。
裴觀臣輕笑:“傻瓜,我還在吃藥,怎麼可能不注意這方麵,何況,我暫時也不想要孩子!”
他覺得自己還沒做好做父親的準備,而淩槐綠的學業才剛開始,未來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他不想因為孩子,耽擱兩人的未來。
雲歇雨收後,他突然用被子將淩槐綠裹著,抱到了窗前,伸手抹開窗戶上的霧氣。
“哇,好大的雪!”淩槐綠看了眼院裡,雪已經將整個小院覆蓋,目之所及,一片茫茫。
白色的雪地上,還有一串腳印,應該是小饅頭一早就跑出去了。
淩槐綠一扭頭,見裴觀臣光著上半身:“你你怎麼不穿衣服,著涼了怎麼辦,快來,裹著被子!”
裴觀臣眼裡盛滿笑意:“你確定和我一起裹著被子?”
淩槐綠一怔,隨後察覺到被子下麵的自己,好像
裴觀臣默認了她的允許,扯開被子,將她往懷裡一抱,隨後裹緊被子,湊在窗下看外麵雪花飄落。
淩槐綠彆開眼,不敢去看他的目光。
她總覺得,自從裴觀臣手術後,他整個人都變了好多。
裴觀臣摟著她,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處感慨:“上一次下這麼大的雪,好像還是四年前?”
臨淮地處西南,冬天陰冷,下雪是偶爾的事。
但逢寒冬,那雪就會下得如北方一樣。
四年前?淩槐綠身子僵了一下。
四年前的記憶並不美好,那時候她才15歲,便是下了雪,張桂芬也會要她去井邊打水洗衣服。
一雙手凍得起了凍瘡,一冷,就腫的老高,十根手指頭像胡蘿卜一樣,彎曲都困難。
等到睡到半夜暖和一點,那手又撓心撓肺的癢,癢的人恨不能剁了手,她隻能把手伸到被子外麵,寧願凍得疼,也不想癢的難受。
她聽人說,辣椒和大麥一起煮了泡手,就可以消掉凍瘡,便求著張桂芬給她幾個辣椒。
張桂芬破口大罵:“你今兒要辣椒,明兒要啥?要我命不,你那爹娘在城裡吃香的喝辣的,你不問他們要,你跑來找我這個不相乾的舅媽。
咋的,老娘欠你的,啥都要給你?”
被張桂芬罵了一通的淩槐綠,忍著難受不敢再吭聲了。
沒想到,大半夜裡,趙文兵突然鑽進柴屋,手還伸進了被子裡。
“槐花,你不就是要辣椒麼,你聽話,跟小舅一起睡,彆說是辣椒了,連新衣服小舅都給你買!”
“滾出去,滾啊!”她嚇得慌了神,拿起藏在床鋪裡的鐮刀,朝著趙文兵一陣亂砍。
吵鬨聲驚醒了張桂芬和趙老太。
趙老太一看小兒子被她砍傷,一把扯著連棉衣都沒穿的她,扔到了雪地裡。
“你個不要臉的妖精,勾引外人也就算了,還敢勾引你舅舅,你騷勁大得很,老娘就讓你在雪裡頭冷靜一下!”
她光著腳站在雪地裡,以為會凍死在那天夜裡,是路過的趙文昌把她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