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文海抬頭,見是劉金萍,瞬間有些慌亂。
他把手在身上蹭了蹭,扶著拐杖站起來:“金萍,你你咋來了?”
劉金萍把背上背簍放下:“舅,外婆和我媽擔心你,讓我給送點臘肉過來,初五家裡請客,問你們回去不?”
“嗯~”屋裡這時候又傳來女人高昂的聲音。
劉金萍臉上一變,她雖然還沒結婚,但向來心眼子活絡,更喜歡打聽村裡那些事,對於這些事,她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她頓時氣得渾身發抖:“舅,你你怎麼能”
淩文海神色尷尬不已:“金萍,你放下東西,早點回去吧,彆跟你外婆說這邊的事,我這腿腳不便,初五我也就不回去了!”
他也沒臉回去,奸夫直接住家裡,這麼大的人,他丟城裡也就算了,再丟回鄉下老家,那可就太難看了。
劉金萍忍不下這口氣,她想衝進去,替舅舅出口氣。
淩文海拉住她:“算了,大過年的,彆鬨得太難看!”
劉金萍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舅,這太欺負人了!”
這還大白天的,這屋裡的人就能毫不避諱,這是有多饑渴呀。
淩文海一輩子要臉麵,不想在外甥女麵前,把自家那點醃臢事給抖出來。
“金萍,你回去吧,舅這裡你也知道,就不留你吃飯了!”
劉金萍是抹著眼淚離開的,她就算想借助淩文海的關係,可這個小舅舅待她一直不錯,眼見著舅舅落到如此地步,她心裡怎能不難過。
劉金萍走後。
淩玉嬌才邊扣衣服出來:“瘸子,我媽呢?”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喊淩文海就不再是親親熱熱的爸了,而是變成了充滿惡意的瘸子。
淩文海聽著這一聲接一聲的瘸子,也從一開始的憤怒痛苦,變得麻木沒感覺了。
隻是午夜夢回之時,不免有些後悔。
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聽了趙雪華的話,把淩玉嬌和陳紅軍這對不要臉的兄妹給接來家裡,把自己的親生骨肉丟去了鄉下。
依著淩槐綠如今的本事,要是沒把她送走,她肯定不會不管自己的。
夢醒之後,淩文海麵對殘酷現實之時,不免又怨恨那個狠心的女兒。
再怎麼著,也是親骨肉啊。
再大的仇,那都過去了,她現在也過得挺好的,指頭縫裡漏出一星半點,都夠自己生活的很好了。
她怎麼就那麼狠心,可以眼睜睜看著不管?
“就該狠心點!”淩家的事,徐桂蘭也沒少聽說,她小聲與淩槐綠道:“你說那老光棍,一輩子都沒出過村裡,最遠也不過是去鄉鎮集市,他咋就能摸到那兩口子家裡呢!”
徐桂蘭對這個事百思不解,沒少跟兒子打聽這事。
嚴禁不跟她講這些:“那蛇有蛇道,鼠有鼠門,他能找來,肯定是有他的法子唄!”
單位上,曾經跟淩文海過不去的人,沒少落井下石看笑話。
要不是顧忌裴正昌這個親家的麵子,那話估計說的就更難聽了。
向來不參與這些八卦的嚴禁,不可避免聽了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