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都趕走了?”
汪敬聲音有幾分細長尖銳,聽到耳朵裡其實很難聽。
但太監說話都是這樣,秦頌亭早就習慣了。
“汪公想賺這個錢,可事關太子,不能馬虎,若是出事,您的死對頭馬公公可不會放過您。”
秦頌亭的話說得不無道理,所以汪敬沒有反駁。
“老了,糊塗了。”
他感慨一句,眯著眼睛看向秦頌亭:“多虧你了,要不咱家可是不知道怎麼死的了。”
“汪公如此提攜我,我自然要為汪公鞠躬儘瘁的。”
秦頌亭勾唇淺笑,汪敬滿意點頭,又說了兩句後,抬手讓秦頌亭離開了。
車簾被重新放下,馬車朝著汪敬在宮外的小宅駛去。
秦頌亭站在原地,麵色淡淡,看不出情緒。
白霖從暗處走出來,低聲說道:“已經敲打了那富商,他不會多言的。”
汪敬收了人家的好處,卻不辦事,如今事情不成,汪敬更不會把錢還給人家。
畢竟吃進汪敬嘴裡的東西,就不會有吐出來的可能。
這些暗地裡的臟活兒,都得秦頌亭來乾。
他嗯了聲,轉身離開此處,白霖跟在他身後繼續說道:“屬下在查鄧彬的時候,倒是發現一件事。”
“他看上了表姑娘,五夫人想把表姑娘送給他做妾。”
聽到這句,秦頌亭那張有些不耐的臉上的才露出彆的表情。
“把宋嫻晚送他做妾?”
這麼明目張膽,不怕秦老夫人拚命?
白霖意識到秦頌亭的意思,悄聲道:“爺回侯府前一日,府中辦春日宴,表姑娘和六姑娘落了水。”
“五夫人原本是想讓表姑娘失了清白,再順理成章給鄧彬做妾的。”
鄧彬好色,但官職不低,要是經由五夫人的手成事,他還會提攜五爺。
既能讓老夫人歇了撮合二少爺和表姑娘的心思,還能讓五爺升職,倒是好算計。
秦頌亭聽著白霖的話,雙手抱胸哂笑:“那看來我這小表妹還是有點兒腦子。”
“鄧彬的手腳也真是不乾淨。”
聽到秦頌亭的感慨,白霖點頭:“從他入手,的確很好查那筆銀子的去向。”
“慢慢兒查吧,我還挺想看看小表妹這出戲怎麼唱。”
反正銀子都不見了,等他們找到估計都分完了,倒不如讓他看看宋嫻晚會如何反擊。
這可是他花了五萬兩白銀看的大戲。
白霖聽著秦頌亭的話,心中有些無奈,就知道這事兒說出來,自己主子會感興趣。
他可是個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人。
此時海棠苑中,躺在床上的宋嫻晚突然睜開眼。
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心慌的感覺。
莫不是有邪祟盯上了她?
她歎了口氣,正準備重新躺下,便從梳妝台的銅鏡中看到一絲寒芒。
淩厲長劍刺來的那一瞬,她乾脆利落地從枕頭底下抽出匕首。
叮當一聲,刀劍相撞發出錚鳴一聲。
宋嫻晚半跪在床上,匕首擦過刺客的長劍,朝著他的喉管刺去。
姑娘眼神淩厲,翻轉匕首的動作一看便是練家子。
“說,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