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色有些陰沉,厚重的烏雲仿佛要將天空壓垮。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瞧著晚些像是要下雨一樣。
宋嫻晚也跟著下了馬車,跟上秦頌亭的腳步。
秦頌亭大步流星地走進指揮所,宋嫻晚見此,也趕忙提步跟上。
可她步伐短小,哪裡跟得上秦頌亭的大長腿,隻能一路小跑起來。
在秦頌亭看來不過幾步路,宋嫻晚卻跑得有些氣喘籲籲。
等到了魏謙的屋子前,宋嫻晚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一層薄薄的汗珠。
秦頌亭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側身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揚,明知故問道:“表妹這是怎麼了?這般匆忙。”
宋嫻晚顧不上回答,小口小口地喘著氣,胸脯微微起伏。
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這就是你家表妹?”
那聲音仿若寒夜中的冷風,帶著幾分冷意。
在京城中,魏謙與秦頌亭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黑白羅刹”。
秦頌亭總是麵帶微笑,可那笑背後卻暗藏玄機,彎刀出鞘,一條人命。
而魏謙則整日冷著一張臉,行事果敢決絕,從不拖泥帶水。
這兩人湊在一起,簡直就是京城權貴們的噩夢,誰見了都要忌憚三分。
秦頌亭仿若未聞魏謙的話,徑直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微微抬眼,問道:“刺客呢?”
魏謙走進屋子,眼神在宋嫻晚身上短暫地停留了一瞬,便收了回去。
他淡聲回了句:“在牢裡。”
說完,他抬手示意宋嫻晚坐下,宋嫻晚微微屈膝,輕聲說道:“多謝指揮使大人。”
宋嫻晚坐到秦頌亭身旁,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有小廝進來奉茶,還端了一盤糕點過來。
“牢裡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人,我已經讓人將他帶過來了。”
上座的魏謙出聲說了句,秦頌亭眉心微動道:“你就沒問出他受何人指使?”
“嘴巴是有些不好撬,不如交到大理寺,給你這大理寺卿審?”
兩人這一來一往的話像是針尖兒對麥芒,但卻足以證明他們關係不錯。
宋嫻晚手中端著茶盞輕抿一口,靜靜地聽著他們說話。
不多時,外頭傳來鐐銬碰撞的聲音,宋嫻晚垂眸不語。
“大人,人帶到了。”
一道有些粗獷的聲音響起,宋嫻晚聽到魏謙說:“宋姑娘,他就是昨夜刺殺你的刺客嗎?”
聞言,宋嫻晚用帕子掩唇,隻是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刺客。
而此刻也像是要確認什麼一樣,扭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間,她眼中劃過一道寒芒,轉瞬即逝。
“回大人的話,這人的確是昨夜刺殺我的人。”
宋嫻晚聲音輕柔,低聲回了魏謙的話。
聽到這句,沒等魏謙先開口,那刺客便先出聲:“你不是……”
“表哥救救我。”
有幾分滾燙的茶水隨著宋嫻晚的話被掀翻,灑落在那刺客身上。
她害怕地起身躲在秦頌亭身旁,一雙手還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裳。
那模樣,當真是怕極了。
“他,他眼神好可怕,像是要吃人,我害怕。”
宋嫻晚雙眼泛紅,不肯鬆開抓著秦頌亭衣裳的手。
刺客被茶水燙到,此時也顧不上再說什麼。
“既然已經指認了刺客,那就照規矩辦吧。”